“师尊乃是元婴真人,长生久视,我等沉沦苦海,对此事只是略知大概,仓促间能有什么见解还望恩师示下,吾等定当跟从”
倒愧是魔宗弟子,这见风使舵的功力连阮慈都自叹弗如,青衣真人倒是惯了,哼了一声,冷冷道,“早料到你们必定是这样说的,也罢,这三尸虫先吃下去,再说其他。”
三尸虫顾思义,应当是魔宗修士用来操纵旁人,令其无法背叛的奇虫,两名弟子毫不犹豫,纷纷服下,那青衣真人方才换出笑脸来,从容安抚道,“兹事体大,得小心从事。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这也是为了们好,唯有如此,大家方能安心,们在师祖那处也能抬起头来。如今大家都服了,倘若只有们不服,如何取信于人”
又道,“这也是你们深受看重之故,这三尸虫十分珍贵,倘若换了平常,九十六倒也罢了,小一百二十九这样的修为,还轮不到你来服用呢。”
这才为两位弟子仔细说起周天大劫之秘,他的说辞和阮慈知相差无几,竟没有添油加醋,阮慈分出一缕心念,伸入一百二十九弟体内,果然见到一只小虫躺在内景天地之中,似实还虚,似醒似睡,她以神念一触,那小虫当即醒来,传递出一道神念,微带疑惑。
阮慈递过一缕剑气,虽然只是些微神韵,还是将小虫吓得瑟瑟发抖,那神念倒是比之前闪亮了少,忙问道,“来者何人可是东华剑使遣人来此”
和魔门弟子打交道,处处自然都要留了一手。阮慈并未回答,只是说道,“瞿昙公子多年未见,并无丝毫音信,这是剑使和他结姻以来前未有之事。剑使十分担忧瞿昙公子,公子如今尚无恙否”
她敢于透露一丝身份,自然是因为这青衣真人乃至背后的洞天,应当是支持瞿昙越更多,否则也会要几弟子服下三尸虫方才继续透露立场,倘若他们支持掌道,试探之后只需坦然表露立场,并吩咐弟子们小心行事便可,这两个小弟子便是想要去告密,又如何知道该朝谁去说唯有和门主立场相悖,才会担心膝下弟子出卖自己,谋取可见的好处。
若是要往深里去想,凡是洞天,多多少少都可窥探未来,瞿昙越背后应当也有大能指点,否则怎会在邝禹的识忆中留下那么一段指路的因缘,只怕彼方也有料到此时当有援手到来。苏景行这仙画神通,怕是躲过洞天眼目,那青衣真人说了这许多话,也见其师前来示警,这些都不可轻轻放过,亦是在隐晦地表达自己的立场。
果然,青衣真人表面对两个徒弟疾言厉色,私下却是和颜悦色与阮慈对答,道,“尊使还可安心,少主暂且无恙。只是如无外力,恐怕难以脱困而出。门主如今将少主投入那黄金龙螺之中,承受三千六百轮回之苦,为的便是消磨少主心中的执念,执念未解,无法脱困。我等便欲设法相救,也是愁眉无计,或许他脱困之机还要着落在贵使身上。”
阮慈心道,“这执念就是情种反噬吗”
她也没料到自己和玄魄门掌道居然想到一块去了,但玄魄门想要离开琅嬛周天,此事如今也难说凶吉。倘若瞿昙越祛除情种之后,转而赞成掌道,父子同心,会否又给这件事带来不可测的变化,灵觉之中也是感知纷乱,似乎什么都有可能。因此态度还算保守,问道,“汝门中一隐秘,许多委曲我尚且知,可否一一道来,略解心头疑惑,方能释然。”
她本意是希望能面见洞天真人,但念头才起,那青衣元婴便道,“贵使求本是理应当,只是如今诸洞天都被掌道监视,自保尚且无虞,倘若接见外客,也还在掌道容许之中。怕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