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阮慈摇身一变,现出在恒泽天所用面容,僧秀顿时了悟,奇道,“慈道友,怎地只有你是你我送回垢宗么多谢你了,只是,只是”
他自然发觉了阮慈修为的变化,歇息片刻之后,意识到自己寿元的改换,不由又惊又疑,奇道,“我心中对抗那心魔仿佛只有一瞬,那心魔比我想得孱弱了许多,仿佛根之木、源之水,刹那间便已消灭,怎么,怎么竟度过了这般漫长的时光”
以筑基寿元来算,僧秀的寿元已然过半,此生恐怕是无望元婴了,便是想要修成金丹,是千难万难。阮慈心中颇多感慨,叹道,“师兄能保住性命,已是道心坚定了。倘若你对自己本心有一丝犹疑,便会被心魔取代,到时又完全是另一番模样了。”
僧秀的心魔,便是白衣菩萨打入的那段思潮之力所化,说来还是阮慈亲自把它送回垢宗,其后那思潮之力在无垢宗所在的虚数弥漫,便如同阮慈掀起的万古风波一般,尽管从行为来说,垢宗众僧许久以前就开始受到思潮之力的影响,但其根本因果却在僧秀身上。僧秀如是和那思潮之力搏斗了数百年,倘若他稍微有一丝动摇,被思潮之力完全转化,或许早就出关,那今日将会成为无垢宗圣子一般的人物,很可能会被阮慈亲手击杀。此时虽然道途望,但至少保全自我,还有数百年寿数可活,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是其中委曲,不便尽道,只得化为如此一语。
阮慈言外之意,僧秀虽未尽悟,但恍惚有所感应,盘膝轻颂佛号,容色逐渐平静下来,道,“一切因缘遇合,皆为前定,小僧还有漫长寿数,可以寻求转机,还要多谢檀越出手相助。”
他欣然一笑,已是将这数百年光阴放下,又问道,“既然已是多年过去,慈檀越重临此地,想是有所为而来,不知小僧能如何相助呢”
到底曾是精英弟子,质素远超常人,阮慈对他颇是欣赏,叹道,“你已醒来,便可见心魔化身已亡,此时你是否随我去见清善真人,其实已无关紧要,他现在只怕正是忙着呢。但他要我带你回去见他,才愿意帮我做一件事,师兄可以陪我走这一遭么”
她想带走僧秀,是不知无垢宗此时境况之故,垢宗的思潮变化,完全是因为僧秀,此时思潮根基被除,不知无垢宗众僧的思想,是会立刻转变,还是仍处在因果变动的震荡中。倘若有人发觉了此事源于僧秀,不知他会被怎样处理。倒是送到清善真人身边,清善真人大概是不屑对僧秀出手的。
僧秀虽然对此时局势依然是懵懵懂懂,但阮慈是金丹后期,他一个筑基僧人,其实并没有拒绝她的能力。当下从善如流,合十颔首,起身站到阮慈身边,放开机,被她周身灵炁一卷,两人便化为遁光,往屋外遁去。
阮慈来得诡秘,去时便用神打量四周,只见垢宗山门内防范倒不甚严密,但在山门外布置了一圈环形大阵,抵御太微门的攻势。这大阵十分严密,不防外不防内,还是留下了给僧人出入的通道。这是方便众僧出外迎战太微门之故。
此时似乎正是两场战事的间歇,山门中寂静人,只有远处星罗棋布,各有一小群僧人在修复大阵,对阮慈二人均是没有丝毫感应。阮慈神念一扫,便寻了一个修为在金丹中期的比丘僧,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