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过闲谈而已,姜幼文也不在意,三人说话间已飞回木阴城,此城筑于谷,规模倒也不小,但明显可以看出城防破损的痕迹,仿佛过去数十年一直受到损伤,没有能力修复,这也可以看出护城大阵的灵炁已颇为黯淡,否则阵法自会缓缓修复城防设施,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连城内境况都遮护不了,三人在云层一眼便可看穿城内布局。
“毕竟数个散宗联手执掌的小城,本就不太会遇到正儿八经的攻城战,这护城阵法,最多也就抵御骤爆发的瘴疠之气,以及随后兴起的妖兽狂潮,此本就没有太多的幻阵蕴含其。”阮慈将木阴城内外审视了一番,摇头道,“其实这种阵法也抵御不了正的兽潮,闻兽潮一成,便会自从一些狡诈妖兽的指挥,行动间也深通兵法,自懂得观察城内局势,集力量攻打要害。阵法只能稍微拖延间,让城人乘机逃走,或者等待上清门援。”
姜幼文道,“现在这大阵连元婴修士的一个喷嚏都抵挡不住,倘若再不修补,说不定数年间都会自行破灭。城那几家宗门哪有看不出的但到现在都聚集不出相应力量,可见远处战场余波的影响有多么大了。太微门倘若再不结束战端,这一带的散宗城池可能都守不住,会纷纷散佚于山水之,只等数百年后元气平静之后,遇有缘,或许还可以重建吧。”
他不知周大劫的隐秘,对于太微门大举征伐无垢宗,又或突想要一统宇内的做法,自颇感费解也并不赞同,从语气便可得出。阮慈知道无垢宗绝无可能在数十年内便烟消云散。此两宗的战争还只在元婴层面,洞高人无一出手,目前的种种动静,只彼此在争夺气运而已。太微门通过杀伤无垢宗门人,正在断去无垢宗的气运,只做得比较温和,不像南鄞洲那般简单粗暴。无垢宗一面应对,一面也在不断培养新生修士,只要无垢宗数位菩萨没有圆寂,道统就不算断绝,其就有往外散布思潮的能力。
气运、果、道韵各个维度都在剧烈冲突,现在央洲陆部就像一锅粥,搅和着还未锅。便太微门,也在借此淬炼自一统周的计划,这和琅嬛周自古以各自为政、互不服膺的思潮不同,想要推行也势必要遇到阻力。阮慈目前还未看出太微门这大一统的思潮会否与大不敬有过分激烈的冲突,又能不能得及在周大劫以前大功告成。眼下上清门、青灵门都冷眼旁观,或许通过无垢宗之争,会让两家宗门明确自的态度。
这样巨大的棋局,千年内能有变都不算慢的,木阴城、雷阳城这样的散宗城池,注定无法久存,阮慈仿佛已见到未数百年后此处的场景,凡人国度不会再有的了,城池也为山林间的遗迹,瘴疠处处,宝藏坟茔深藏其,吸引着远方赶的各色修士,云端也不知何架起了浮云码头眼下的一切,不会再有人记起,就连这一带名称的由由五座恰好占据五行的散宗城池而得名的五行山脉,也会被人忘怀。或许到了那,距离这里最近的茂宗明玉宗的新弟子,把这里毫不考虑地划为荒山野地,只标注一处五行集罢。
逝者如斯夫间的流逝便如此,在每每刻,只一点一滴,倘若把眼光放到千百年间,便可见到一条奔波跃动、咆哮汹涌的激流,在这样的激流之,又哪有什么永恒,哪有什么千古,只有不断被卷走
的一生悲欢。小弟子的一生,在大修士眼,不过河流的一滴水
但一滴水也有一滴水的奥秘,大道在芥子微尘亦不减分毫,阮慈站在云端,一不由痴了,脚下那沧桑大城,顽强地盘踞在群山之巅,又似乎像在对光证明,即使脉、筑基修士的一生那样的有限,但依旧可以在这世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