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阮慈说,这两个出类拔萃的金丹修士在道途中所遇疑难,也仿若是一面镜子,令她见微知着,对天下修士的生活加解。此时她心中便是道,“哪怕沈七和幼文已是如此出众,得宗门大力培养,但仍是难以接触到道韵皮毛,对人心思潮一无所知。他们尚且还未意识到虚数的重要,而若是在金丹期中没有底蕴,到元婴期,要弥补便是难,修行便会比旁人慢上许多。两相比较起,容姐和凤羽虽然修为提升得较慢,但容姐几次险死还生,又去过绝境之绝,也和柳寄子气机交融她对虚数的解要比沈、姜多,凤羽和我一起去阿育王境,也见识那虚之间随意转换的因果,她们在金丹期或许耽搁得较久,但一旦迈入元婴期,触碰到道韵之后,便是高歌猛进。要在周天大劫临之前登临上境,对周天说什么时候都是一样,反而是容姐她们这样对自身有益处呢。”
她相交友朋,各有亲疏远近,人人都有自己的道途,便是阮慈也不可能令所有人都走上合道之途,如她最早一批仆,服侍的是未道祖,可谓是莫大福缘,但这也是让他们多留许多血脉,在陨落时修为比投入他人门下时高而已,对阮慈而言,是感觉不到任何区别的。而这班旧友也各有各的造化命数,将总有一日会化作道途中的一段回忆,亦无强留。
若是成就道祖,那么这孤寂亦是道祖的宿命,倘若心性无承担,也就注定无合道。阮慈思及此处,也不略感寂寥,暗道,“此时别说恩师、容姐他们,便是这些朋友,到有一日要分离,我心中也十分不舍。若是有一日要和王胜遇她们作别,又该是如何难过呢其此刻对我说,道祖之位也比不上顺心随意重要,要是真有这么一天的话,我我定会强求,强求不成,再做计较。”
但她也知道,这些都是会改变的,便如同阮谦,两人修道之后便天各一方,久而久之,感定是比前要得浅淡,这也不过是数百年而已,倘若是数千年、数万年呢人心之中,当真有永远不变的感么在这世间,任何物都在不断变化,倘若感却一成不变,这到底是值得称羡的坚贞,还是注定苦痛的诅咒
修道中人,寿元绵,有许多时日可以思索心中的迷惘,有些答案注定能在漫漫时光中逐渐浮现,这般念也不过是一闪而逝而已,三人依旧谈笑如常,很快便出护大阵,刚一出得阵门,便感觉到一股异样灵炁身前展卷而过,这灵炁中幽冥则极为浓郁,令得灵炁本身都染上昏黄之色,也就是众人所说的瘴气。
对于阮慈这样的资深金丹修士,已可解读出瘴气中的本质,不再像是筑基期一样,避之如虎,除符咒之外,没有任何手段可以防护。她可以用道韵对抗这些大道则,也可以设下符咒,当即便创下对应这些则的手段,世上所有险要之地,往往都有新奇瘴气,是没有任何成可以应对的,靠的便是修士自身的解读。当然,符咒依然是对应瘴气最省力的办,节约力心力,像他们这样欲要往深处一探究竟的修士,是早预备大量符咒,姜幼文取出一大叠黄符,分给沈七、阮慈,道,“虽说瘴气有所减弱,但此处距离还如此遥远,却已能察觉到瘴气踪迹,可见入口处的瘴疠浓度至少是前的数倍,深处便不好说,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他顶着垂髫幼女的面孔,说起话却气横秋,引人发噱。阮慈不免莞尔一笑,接过黄符在身上贴一张,又掏出千幻面具戴上,化作一名青年,她身为剑使,一举一动都惹人注目,不知有多少人要攀附,因此一旦去往人
烟稠密之处,便是在门内也要易容,免去一些无谓的唇舌。
至于沈七,还是那黄衫少女的模样,一行三人飞约半个时辰,便见到前方如黄沙漫天,遮天蔽日的一大团黄色雾气,不少遁光在其中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