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幻术,言中真实必有反馈,随她话声,周围景色一阵波澜翻动,仿佛现出了另一重影像,而阮、王二人也感到法力在缓缓回流,正是禁制对他们已放松约束的表现。王真人道,“你在南鄞洲汲取了海量气运,且放出一缕,试着与此地呼应一番。”
阮慈微微一怔,倒不知有般窍门,但仔细一想,自己的运便是在此地汲取而来,王真人实为老成言,便伸手一指,释出一缕运,果然只觉浑身一震,刹那间仿佛束缚尽去,修为恢复旧观不说,更隐隐对此地有了全盘感应,在这广袤土地之上,各修士息虚实难分,浩若繁星,若不是阮慈修过感应法,仓促间也难以寻到阮容等人。
当先为王真人解去枷锁,盘膝而坐,运功良久,和王真人以九霄同心佩为媒,联手将神念放出,也是他们已是合籍双修,果比此前更加紧密,方才终于将那十余和南鄞洲修士不同的息全数寻到,心念转动中,将其人挪移到了屋舍内。
此时已是夜深,阮容、十六、仲无量等人多已就寝,此时相见自有一番谑笑,阮慈将众人身上枷锁一一解去,当时落入禁制,众人各分方向,数年间只有阮容和十六彼此寻到,其余人都是单人独居,还有人到了最后几年,心中已模模糊糊将自己当成了南鄞洲凡人,一天中能清醒的时间没有几个时辰,甚至在本地娶了妻子,直到此时被点醒后,才觉得修为大亏、心境破溃,所幸众人都是中央洲陆第一流人物,心智坚忍、颖慧老辣,便再是不堪,也并未贸然触碰禁制,而是安心在人群中蛰伏,以待时机,侥幸竟并未有人折损。也算是阮慈多次历练中,相对最是和平的一次了。
至于胡不忘,她本是奇兽,潜伏在人心中极难发觉,阮慈寻了一圈,也不知她究竟在何处,或许已经是悄然遣出禁制也未可知。此时更值得注意的还是大玉修士,她已知为何中央洲陆对大玉周天如此慎重警戒,昔日在寒雨泽竟为了几个域外来客,宁可伤损运,也要将绝境完全封闭。只看南鄞洲灭洲战是何等残酷,便知道将来两大周天征伐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周天征伐,你死我活,胜者要将败者斩草除根,不会留一丝生机,个大玉修士当然是留不得的。
众人沉沦禁制十数年,也都对此时局势有一番见解,彼此商议各抒己见,倒是均对念兽心有余悸,唯有十六和阮慈心中所想一样,最是重视大玉修士。阮慈冷眼旁观,又想起阮容说过的一些事情,心中也是一动,暗道,“徐微应该是知道真相的,看来种十六也是知晓,才会样坚定地支持太微门一统天下的野心,不错,如今中央洲陆百家争鸣,域外各洲更是各行其是,大玉周天却是万众一心,两军相争,大玉周天一定占据上风,他们在阿育王境的神通便是骇人听闻,太微门想要统一天下,应当也是要为周天征伐做准备。”
至于其中是否有宗门自己的野心,那便是仁者仁智者智了。也解释了为什么洞天修士少有争端,而是以更柔和的手段进行博弈,一来是周天内施展不,二来,洞天修士在周天征伐中自然是极重要的战力,除了黑白菩萨这样的道敌外,自然是要尽量回避生死之争,以备异日之用。
周天征伐,只在万年内,对修士而言,一万年不久,此时只争朝夕
“好了,念兽诡诈难寻,还是先以大玉修士为重。”
众人都争执得差不多了,阮慈此时也已寻到了一缕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