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隐也是机灵,立刻躲入左近一条小小裂缝之中,他那淡白遁光乃是以身合剑之后,剑丸所发,最是坚硬,在空间裂缝边缘发出淡淡白光,被那五彩光华遮蔽之后,显得极为隐秘,片刻后,一股庞大神念扫过,在此处徘徊了数次,似是有所疑心,但终究未能发觉什么对,又扫向了别处。
岳隐所在的茂宗并无洞天真人,此时骇然道,“原来洞天的神念可以覆盖到如此之远”
他们距离谢燕还所在至少还有几天的路程,以金丹修士的遁速来计算,便可知道洞天修士的神念是多么可怖,阮慈道,“这还是昙华宗内还有洞天修士在主持大局,凭借本地气运和清妙夫人抗衡,否则清妙夫人的神念全铺陈开来,可以将此地完全占据,我们走到此处,已是完全在其耳目之中了。”
岳隐想象了一番,禁颤声道,“她有如此手段,我们又怎能与其抗衡想要潜入敌后去寻师兄,终究是不可能的。”
阮慈对他这还未开始便已放弃的性格也是不喜,岳隐并不是怕死,而是一旦意识到难处便只想着放弃,毫无筹谋,若她催逼,他倒也会裹足,可能遇到某个中央洲修士,便上搦战,死得轰轰烈烈。她道,“们南鄞洲人人都如一般想的话,也难怪在中央洲面前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岳隐被刺得一跳,旋又露出颓唐之色,叹道,“错,所以南鄞洲已是覆亡了,倘若你救我,便让我那时死了,或许我心底还好受些,如今我还活着,却又活了久,还要眼看洲陆逐渐破碎,连内景天地中那些凡人也让我省心。”
阮慈在此人身上,将懦弱两字品味得淋漓尽致,她摇头道,“就不想知道南鄞洲覆灭的相么更何况我们虽然难以潜入敌后,但却可守株待兔,想要见到谢姐姐也并不难。”
岳隐先回话,而是运起功法,将颓唐之意再度逼成念珠,这才打起精神道,“守株待兔”
阮慈道,“错,是南鄞洲的人,难道该帮着那些大和尚守住昙华宗最后的气运么”
若是中央洲准备让东华剑使来斩断昙华宗气运,那么她迟早会来到左近。这样简单的计策,岳隐居然完全没有想到,经阮慈提醒,方才恍然大悟,忙答应来,又小心地往昙华宗方向飞去,一路上他神色不,时不时自言自语着什么,阮慈只觉他心中一片迷茫,那愁思斩了又生,而且念珠被逼出越,本身对这些情绪的处理能力也就越弱,心中不免暗自警醒,“看来这玄珠录果然不可用于己身情念,否则便会和岳隐一样,适其反。我刚来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悠然自得,是个很讨喜的家伙,但此刻却完全变了个人,其中有南鄞洲气运转为颓唐的影响,但也有他敢面对己身情念,盲目修行玄珠录的缘故。”
“我救了他,又传他功法,却令他逐渐生出变化,逐渐破碎凋零,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岳隐的想知道相吗天下无数的修士,个个想得都是不同,是完成他们所愿来得好呢,还是让他们都随我心意行事来得好”
“若是谢姐姐,必然是要天下人按她心意行事,中央洲这些修士狂傲不堪,一切分歧都以自己心意碾压过去,技如人便爽快认输,身死道消,若是技高一筹,也是极为冷酷无情,此地的破碎山河便是最好的证据。”
“若是王胜遇,这个人阴险得很,凡事秘而宣、动声色,只将我置于种种情景之中,论我如何任性,最终都会到达他为我安排的终点,在这过程之中,我的所愿,知不觉也便和他的所愿相同。这两人虽然交情深厚,但却是一刚一柔,难怪最终分道扬镳,那至深隐秘被二人得知以后,其应对之策一是极为不同。”
“我呢我是喜欢谢姐姐这样的路子,还是喜欢王胜遇的路子其实我指点之间,便可夺去岳隐的颓唐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