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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韵不合(2/4)
人因护持她而去一事,并不感动,反而觉得充满玄机,恐怕此时离去,也在老丈算中,更暗合他的索求。但这般说出来,似乎又不照顾王真人心情,只好婉转道,“我看你。”

    这话答得实在离奇,王真人也不由微微一笑,道,“我是个冷心冷情的人,素来只会冷漠待人,无甚么师徒情分,我徒儿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么”

    这便是阮慈从前编排他的话,此时被王真人拿来讥刺她,她面上不由一红,厚颜道,“那我像师父,我也冷心冷情,师祖因我而去,但我心底却没什么悲痛。只觉得只觉得世事无常、大道玄妙。”

    她想到和老丈下过的那些棋,也是若有所思,有些黯然地道,“或许洞天真人,一举一动都暗应天数,那一日我敲碎了他的棋盘,便注定他要因我而死我们下的棋,他也是输多赢少,早知道”

    说到这里,又摇头道,“早知道,我也不会让他赢的。”

    她当着楚真人十分疼爱的徒弟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极是无情,但王真人也无丝毫不悦,反而微微一笑,笑容之中也没有丝毫讽刺,只是问道,“这又是为何呢”

    他这一问并没有太多疑惑,仿佛只在帮助阮慈厘清心中思绪,阮慈想了一会,说道,“因我而死的人实在已有许多,我出身阮氏,心中对亲朋好友自然比对师祖更加亲近,既然我之行事,不会因为他们而改,便也不会因师祖而改易分毫。”

    真要计较起来,楚真人、林掌门对谢燕还态度暧昧,倘若叛门只是一场心知肚明的戏码,那么这就是一笔扯不清的恩仇账,王真人颔首道,“你对他本就不喜不恶,这倒也说得过去。”

    他不再说话,阮慈眨巴着眼盯着王真人,先想等王真人来问自己望着他在想什么,便要反问王真人为什么不为楚真人伤心,但王真人只是默然和她对视,神色静若止水,阮慈心思便不由逐渐跑偏了,天南海北地胡乱想着游思琐事,又忽而想道,“真人可真好看,便是这般对视一年我也不会腻。”

    虽说王真人和谢燕还男身极像,但她此时回想起来,对那男身的印象已逐渐淡薄,这张脸几乎全是王真人或是皱眉,或是浅笑,最多的还是数落她的模样,阮慈心中忽然又想道,“这个人总是在说我,以后若我真成就道祖,我就我就”

    王真人忽而叹了口气,原本平静的神色薄现波澜,淡淡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啊,实在是最难教养的弟子,不畏威也不怀德,我又如何总是在数落你了”

    真要计较起来,王真人维护她,教导她的时刻其实也不少,但阮慈阴晴不定,小性子起来时,便只记得王真人说她没规矩的那些时刻,此时被点破了,也不尴尬,吐吐舌头,举起手虚空锤了两下,便算是赔罪过了,又将话题绕了回来,问道,“但恩师,你对师祖逝世,当真一点都不难过吗”

    王真人摇头道,“彼此之道,早已分明,既然已是分道扬镳,今日之逝,也是他求仁得仁,便无需悲痛。壮志未酬、中道崩殂,才需惋惜。”

    阮慈听他言语,大有文章,的确她也早觉得紫虚天和楚真人、林掌门关系都是冷淡,双眼也是光华跳跃,一副亟待王真人往下说去的样子,王真人看在眼里,抬手几乎要凿她一下,才道,“此皆后话,亦是未到话别时分,师父一生所求,结果之时尚未到来,到了那一日,你自然也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说起这些,于你并无好处。”

    阮慈哀叫起来,但也知道王真人一言一行,皆有深意,不敢纠缠太久,只得怏怏地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是于我有好处的,恩师便告诉我吧,也不必我再来问了,反正我想知道的东西,对我都没什么好处。”

    “那你便该想想,为什么你总是想知道这些没好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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