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
聂怀桑一把捂住魏婴的嘴巴,快速道“诗仙李白”
魏颜瞪了凡事不上心的弟弟一眼“我长歌门有诗仙、诗圣、诗佛,诗选都不曾流传于此世间。既然是月下吟诗,你选几首师祖之作吟诵,那莳花女若当真好诗,自会现身。”
“那且用阿姐的法子先试一试。”魏婴显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无赖法子。
此间与大唐的文化有重合之处亦有不同之处,仿佛同一个时空在某个阶段进入了不同分叉路。比如此地有孔孟之学,但魏颜读过的许多杂学和诗词歌赋在此间却不见踪迹。
仙门百家崇尚剑道,不将他道视为正途,文学上的发展也颇为狭隘,虽有诗歌传颂,却被视为小道,只奉儒释道经典为正统,儒学又仿佛进入一个死胡同,有存天理灭人欲的苗头。
这一界本就崇武轻文,前番参加姑苏蓝氏的清谈会,作为文道执牛耳者,蓝氏结合了佛门戒律与儒学,化作家规三千条,真真是束缚了全部天性。行走坐卧无一没有标准,不说蓝氏能否人人遵守这三千条家规,若全部遵守了,那当真可怕。
魏颜并非不知蓝涣钟情于她,亦非全无心动,可一想到那三千条家规便敬而远之了。这也是为何自清谈会后,蓝涣邀请,她百般推脱的缘故。
之前在江陵遇到蓝涣蓝湛,与蓝湛多番接触后,魏颜越发觉得那三千家规可怕。蓝氏双璧在玄门多有美名,学识修行上确实出色,可若那百家传颂的美名定要她弟弟变作那般模样,魏颜是不愿意的。
不管蓝湛是真的成了行走的规训石,还是有一颗火热的心只是被家规束缚而已,魏颜都无法接受。前者无心,人无心可还是人后者压抑,条条家规宛如绳索勒入血肉中,太过痛苦。
且不论这些,魏颜曾经将此间没有的诗文默写出来,长歌名士的诗选,都是魏婴的启蒙诗词。作诗靠灵气,吟诗就容易多了。
魏婴进了花园先吟诗一首,得赠花一朵,不曾看清莳花女容貌。于是又吟一首,莳花女本不会连续出现,可这诗委实写的好,魏婴怀中又多了一朵花。
魏婴眼眸一转,含笑吟第三首“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莳花女抱着花眼巴巴等着下文,甚至已经在想下一朵送什么花,不想魏婴语锋风一转“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如此几次,魏婴每首诗只吟一半,那莳花女怒不可遏,想要用花砸他,然魏婴又不曾吟错,似乎有违原则。莳花女气呼呼瞪着魏婴,见他又吟了几首半头诗,终于耐不住捧着花现身。
莳花女果然貌若天仙,莫怪从不现身。这般姿容即便是精怪,若是落在有心人眼中怕是一场灾难。莳花女抱着花,气鼓鼓地瞪着魏婴,追着他要打,魏婴却乐得在地上打滚。
聂怀桑惊叹不已“当真是不虚此行啊”
最后魏婴将那些半头诗念完,莳花女才略消了气,送了每人一朵花,“放”他们离开花园。
不想第二日,魏婴醒来就发现房间的桌上多出一盆牡丹,国色天色,美不可言。
“阿姐阿姐,花成精了”魏婴抱着牡丹冲出门叫道。
“莳花女本是花妖,你难道不知道吗”魏颜笑道,“不是害人的妖精,她只是仰慕长歌名士,要跟我们走。既然是你招惹的,路上就由你负责照料吧”
“啊莳花女”魏婴大受打击。
“我,我来照料”聂怀桑激动道。他本就爱好花鸟,听说莳花女要跟他们走,顿时激动不已。
魏颜微笑道“小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