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气在北方的冬天里实在是太常见,三不五时的就要来一遍,故而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钱香兰自是如常的坐在炕头上纳鞋底。
之前王熙凤拿回来的那块布钱香兰已经给她和二丫都做成了衣服,剩下些边角料还能做几双鞋,钱香兰现在做的就是给王爱国的鞋。小孩子正是见风长的年纪,今年的鞋过年再穿就挤脚了,再不给他做一双,过了年就要没鞋穿了。
钱香兰做鞋做的专注,并没有发现自家的木头大门从外头被打开,一个50多岁的小老太太一脸笑的进了门。
小老太太就是李冬梅口中的吴婶子,正是这靠山村保媒拉纤的一把手,整个靠山村四十岁往下的两口子大多都是经她手相看上的。
吴婶子并没有立即进屋,而是就着窗户往屋里张望了一下,见到钱香兰正在做鞋,便爽朗的笑一声道“香兰忙着呐”
这便算是打一声招呼通知主家有人来了。
钱香兰果然寻声望过去,见到来人是谁后,眼神闪过一抹惊讶。
吴婶子这人有个妙处,就是她有一身浅红色的衣服,这身衣服她平时从不穿,只有去别人家做媒的时候才穿,差不多算是她的职业装了。是以,见到她穿这身衣服大家便都能猜出她的来意。
巧的是,吴婶子今天穿的就是这身浅红色的上衣,下边搭了条黑色的粗布裤子。一时间,钱香兰惊讶有之,但更多的还是心情复杂,这吴婶子怕是来给她家大丫说亲的,只是这人家
钱香兰惊讶复杂的当口,吴婶子已经推门进了来,钱香兰忙招呼她上炕坐,又把冬天前上山采来的榛子、板栗拿出来待客。
吴婶子也不外道,随意拿起几个吃。一边吃一边笑呵呵的对钱香兰道“香兰啊,咋不见你家大丫呢”
“在她那屋呆着呢。”钱香兰知道吴婶子就是随口一问,并不是想见王熙凤,所以也并没有叫人出来,毕竟接下来要说的话也不适合让她听。
“诶呦,这大丫性子可真好。”吴婶子啧啧称赞,“我还记得大丫小时候可可爱,梳两个羊角辫,谁不说是个小美妞。这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大丫都长这么大了,她今年是十七还是十八了”
“翻过年就十八了。”钱香兰顺着吴婶子的开场白聊。
“那也是到该说人家的年纪了呀。”吴婶子似是感慨,“大丫准不准备说对象啊”
钱香兰心一紧,知道正题来了,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有些不自然的问“她婶子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吴婶子的笑意更深,“还真有一个,老顾家的老二顾北疆,之前还救过大丫落水的那个。”说到落水这茬,吴婶子似是感慨道“顾家老二也是个好小伙子,那么深的河说跳就跳,救人可是一点都没含糊。心善的人一般都是错不了的。”
顾北疆那个十里八乡都有名的二流子这怎么看都像是个火坑啊。钱香兰微微皱眉。虽说他救过自家大丫,自家确实该知恩图报,但这可是涉及大丫一辈子幸福的事,就算报恩她也不敢搭上大丫一辈子的幸福。
吴婶子也没指望钱香兰立马同意,继续说着筹码,“老顾家日子过得可是咱们靠山村头一份啊,瞧瞧人家那气派的红砖大瓦房,再瞧瞧人家每天都吃的什么,那可是咱们靠山村头一份的福窝窝。闺女嫁过去享福不说,就连娘家也跟着沾光。李冬梅可是说光彩礼就比吴秀菊那时再多五百块呢。”
村子里藏不住事,前段时间顾北疆被老吴家退了亲的事早已传开,顺带的连那些彩礼也被人津津乐道,听说光现金就有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