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疆进门的时候顾家人正在准备吃中饭,一直在外面跑车几乎很少着家的顾大有竟然也在,不过他左手上缠着纱布,一头还吊在脖子上,显然是受伤了在家养病。
顾北疆看着那刺目的白纱布,停下脚步皱起眉,“这是怎么了,爸”
相比于李冬梅动不动就呵斥他,顾大有的脾气就要好多了,平日里总带着笑,差不多能算得上消瘦版的笑口弥勒。
见到他问,顾大有用还完好的右手一拨拢头发,一咧嘴混不在意的笑道“这个呀,卸货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砸了,也不知道是赶上了还是怎么,当时就抬不起来了。到医院一检查,骨折,打完石膏回来公社的领导就直接就让我回家养伤来了。好在这骨折不算严重,修养两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他倒也不怕丢了工作,一是他是公社的正式工,而且平日里跟公社领导的关系都不错,没事帮着捎带各地的东西,总归有些情面;二是他养伤的这段时间正好让顾东海顶上,还能多摸摸车练练手,总归也算有点好处。
瞧着他爹还好,顾北疆也不废话,直接回屋把行李放下,又洗漱了一遍,这才出来。
顾家的伙食算是相当不错的,一大盆的白面大馒头又大又白,闻着喷香,炖的茄子土豆因为舍得放油而油亮香气四溢,旁边盆里放了一大把蘸酱菜,黄瓜小葱生菜干豆腐小辣椒都有,配着酱鸡蛋很是勾人食欲。除了这些,李冬梅还特意熬了一大盆骨头汤,那骨头上的肉可不少,既是给顾大有补身体也是给全家吃点油水。
因着顾南聪在镇中学上学并不在,顾东海替顾大有跑车在外面,所以桌上只有顾大有、李冬梅、齐春花和顾北疆四个人,四人都伸筷子大口吃起来。
离得近了,李冬梅终于看清了顾北疆的脸,看着自家儿子恢复如初的脸,李冬梅总算松了口气,一直心虚的情绪也终于消散。
心虚不见,李冬梅的脾气就又上来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数落着顾北疆,“你说你,又跑出去一个多月,哪天你死外边了我们都不知道。”
“你就不能搁家老实呆着我们也不指望你跟你大哥一样能干,不惹事还不行吗”
“你可真是我们的讨债鬼。”
“”
“”
“哎呀呀,这骨头上的肉可真香,来来来,冬梅,你快吃一块儿。”顾大有伸手将一块肉多的骨头夹到李冬梅的碗里,乐呵呵的道。
瞧着顾大有夹过来的肉,李冬梅又怎么不知道他这是不想自己再说了。多年的夫妻让李冬梅不想拂了他的意,最终还是住了嘴,闷头啃骨头。
一顿饭就这么诡异的吃完,顾北疆回身到房里把布料拿出来,一块颜色鲜亮一点的给了齐春花,两块靛蓝色的料子给了李冬梅。
给完了料子,顾北疆提着柴刀就出了门,他准备去找刘顺和赵良才上山把那头熊瞎子收拾了,并没见到身后李冬梅复杂的眼神。
另一边,老王家。
钱香兰见王熙凤从怀里拿出一大块儿布料,脸上并没有惊喜,反而是一脸忧愁。
三番五次的欲言又止之后,钱香兰还是忍不住婉转的道“大丫,妈知道咱家穷,条件不好,整个担子都压在你身上,你也苦。不过虽然林知青家里条件好是好,但咱也不能老收人家的东西,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咱不能那样。”
王熙凤一愣,不明白这跟林文辉有什么关系。不过王熙凤是个通透人,几吸之间便把思路捋顺了。
明白了钱香兰的意思,王熙凤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妈,谁跟你说这布是林文辉给我的了”王熙凤抻长了语调,“这是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