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疆静静的听着他妈骂他,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初时他还会跟他妈好好解释解释,甚至把自己兜里的钱交给他妈,让他妈乐呵乐呵,可惜他妈还是看不上他的所作所为,每每都要数落他几句,以至于后来他便不再解释,任由他妈说什么,只自己知道自己该怎么活就好了。
反正,他这些年弄到的钱足够他生活的很滋润了。再者,那些没见识的女人看不上他,就以为他能看上她们了吗
简直是可笑
顾北疆忍不住掀了掀嘴角,宣泄出心中一丝讥讽。
他这样的表情落在李冬梅的眼里,更是惹李冬梅火气大。想也没想的,她抬手就把手里拿着的蒲扇朝顾北疆脸上摔了过去。
原本轻飘飘的蒲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疾如闪电似的一下子就劈到了顾北疆的脸上,蒲扇上没有处理好的毛刺划在顾北疆的侧脸上,划出一道三厘米左右长的伤口,血迹顺着顾北疆的脸颊流了下来。
鲜红的血迹即便在月光下依然刺目。
作为这一切变故的当事人,李冬梅傻在当场,掷蒲扇的手僵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而顾北疆,却是连眼睛都没眨,漠然的承受了这所有的一切。
整个院子静的落针可闻,跟刚刚的大声责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也透着一股子诡异。
骤然的安静让房子里的人很是诧异。
旁边的房间,他大嫂齐春花伸出头看了一眼,待看到顾北疆那一脸血迹之后,又把头缩了回去,只眼神中带着一抹难掩的鄙夷。
自她嫁过来便看不惯这好吃懒做的小叔子,老顾家没分家,她这小叔子可没少占他们长房的便宜。
顾家老大顾东海见自己媳妇伸头看了一眼又把头缩回来了,好奇之下也想伸头去看一眼。
齐春花瞪了顾东海一眼道“你跟着掺和什么,老实呆着你的。”
顾东海是个老实憨厚的人,齐春花又是个厉害的,自然将顾东海管的死死的。她不让顾东海跟着掺和,顾东海虽然一脸为难,但最终还是缩了回去。
顾东海这边做壁上观,却从另一房间里冲出来一个半大的少年,紧张的盯着顾北疆的伤口问“二哥,你没事吧”他想上手去擦顾北疆脸上流下来的血迹,却又不敢下手,两只手在顾北疆的侧脸旁晃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垂了下去。
帮不上忙,顾南聪气的一转身朝着李冬梅吼道“妈,你干什么啊瞧你把二哥脸弄的。”
李冬梅“”这小兔崽子,说的她好像故意似的
一场家庭大战最终以顾北疆漠然的回房间作为结束,黑暗里,顾北疆躺在炕上,黑眸沉沉,里面有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滚。
靠山村最近出了两件稀罕事。
一是靠山村生产大队上的一名男知青,竟然跟村子里副队长齐春民家的大闺女齐彩凤结婚了
跟齐彩凤结婚的男知青名叫陈国栋,是靠山村所在的东省省会人,今年二十二岁,家里都是工人,他年纪不小了,又没办法回城,无奈之下才结了婚。
而齐家则是看中了他家都是城里人,多少都会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