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根也没有扭捏,挥挥手,让那两个捕快出去了。
此时的张九言手脚皆被铁链烤住,又没有武器,而赵显根腰刀在身,外面就是自己手下,他自然不怕张九言。
而后,张九言诚恳说道“敢问捕爷,谁杀了张天寿父子,这件事情现在还重要吗”
赵显根把脸一板,喝道“当然重要,如此大的人命案子,怎么不重要”
张九言微微一笑,回道“据我所知,此案县尊大人已经结案,就等朝廷下批文,就可将“人犯”正法,这时候,估计这批文已经是在送回米脂的路上了。”
赵显根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具体进展,没有反驳。
张九言又接着说道“现在查出来了真凶,那就是说之前的审讯是冤假错案,你,身为案件调查负责人,调查不周,办事不利,合该问罪。
而县尊作为案件审理人,问案不清,追凶不成,反至无辜百姓受累,合该罢免。
这,难道就是捕爷你希望看到的吗”
张九言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如果现在调查出了案件真凶,那张九言刚才说的话就将成为现实。
那时候,少不得朝廷要有问责,问责一下来,米脂上至县尊,下至赵显根等一众捕快,一个都跑不了。
赵显根心中盘横,静默不语。
张九言又道“捕爷,有道是时过境迁,既然这案子已经结了,您又何必自寻麻烦。
今天您若是抬抬手,放过小的一马,那我张九言就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同时,我也有了把柄在你手上,这岂不是成为你控制我的最佳手段”
赵显根眼睛向张九言看去,他没想到张九言会这样说。
张九言丝毫不避讳赵显根的目光,坦然说道“小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里长,但是一年四季的搜刮,少不得也有个几十两进账,
若是捕爷不嫌弃,以后小的所有搜刮,便全部送于捕爷,这样一来,小的有了靠山,捕爷有了进账,何乐而不为
难道这不比你被县尊问责追究的强吗”
张九言这话说的赵显根很心动。
赵显根心说对啊,自己做这个捕头,那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就是为了捞银子吗
既然问出了真凶,也对自己毫无利益,反而是要受到牵连,那自己何必来躺这趟浑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