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里说,他们的母亲也就是天神的妻子,是九天玄女,还有故事里说这位女神是青鸟所化。
天神掌管世间万物,直到他的两个儿子长大之后他才算清闲一些,兄弟两个轮流替父亲当值。
这两个神明,一个被百姓们称之为甄神,一个被百姓们称之为姬神,甄神根据日月星辰的变化而编著出时间,姬神根据万物生长编著出节气。
百姓们都说两位神明都很能编,但是都不如他们的父亲能编,这神话故事就围绕着甄姬爸能编展开。
娓娓道来。
夏侯琢给李丢丢讲这个神话故事的时候,如果没有后来甄姬爸这三个字出现,他都信了。
但是李丢丢对黑夜并不陌生,他和师父常年浪迹江湖,睡在什么地方的时候都有,三四岁之后开始有零零散散的记忆,这些记忆只要关于夜晚,都是惊醒再惊醒,噩梦再噩梦。
从有记忆开始,便是李丢丢懂事的开始,所以和师父露宿野外的时候,哪怕惊醒他也从来不哭,只是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夜空,师父的鼾声就是最好的安慰,悄悄的搂住师父的胳膊尽量不吵醒他,星星陪着,师父陪着,害怕就会不会靠的太近。
反正没一个夜晚李丢丢都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可是害怕距离李丢丢并不远,他觉得自己身边某一处地方就藏着他的害怕,心跳会很快,所以抱着他师父的胳膊就会稍稍紧一些。
所以李丢丢不喜欢晚上,从来都不喜欢。
有太多的诗人赋予了夜晚各种各样的美妙,那些华美的辞藻堆起来能绕月亮三圈半。
可是读的再多,背的再多,李丢丢也不喜欢夜晚,以至于李丢丢连那些赞美夜晚赞美月亮的华美辞藻他都跟着不喜欢。
“你怎么了”
夏侯琢问发呆的李丢丢。
两个人肩并肩坐在屋顶上,夜风吹过,李丢丢觉得这夏夜不只是凉爽,有些冷。
“没事,看这冀州的自欺欺人呢。”
李丢丢指了指房子西边,他们此时所在之地在冀州城最大的酒楼之一,名为双星伴月。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和酒楼的构造有关,两座木楼中间有一条大概两丈长的悬空走廊连接,左边这座叫做双星楼,右边这座叫伴月楼。
伴月楼是酒楼,李丢丢他们就坐在这做酒楼的屋顶上,旁边的双星楼是青楼。
那些格外会赞美月亮的诗人们,凑在一起在伴月楼里对酒当歌,然后歪歪斜斜的穿过悬空走廊去双星楼睡觉。
睡觉在通常情况下有两种意思,看怎么表述,一种意思是我想睡觉,一种意思是我想和你睡觉。
李丢丢说的自欺欺人指的是冀州城里所谓的宵禁,官府的规矩在银子面前就是个笑话,大楚之糜烂可见一斑。
有标徽的马车可以在这城里的夜色中随意穿行,走路的布衣只要被巡城的人看到就直接被抓进大牢,还难免一顿毒打。
在如今的大楚,破坏规矩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只看破坏规矩的人是什么身份罢了。
夏侯琢摇头道“你刚刚想到的肯定不是这个,刚刚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了害怕,这是我第一次在你的眼睛里看到害怕,杀人那次你都没有这样的眼神。”
李丢丢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这个问题他不是那么想回答。“今夜无事,就像过去的每一个晚上。”
夏侯琢道“双星伴月的东主是节度使大人手下一位录事参军大人,叫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