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州再往北就是燕山,燕山外就是草原,所以代州历来都是军事要地,在这有上万边军驻扎。
孙夫人的娘家在代州颇有些实力,她的父亲是代州边军一名从四品将军,是代州军务主官,名义上归属幽州将军罗耿调遣。
“夫人,回代州要走很久,小少爷他”
车夫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
“如果他熬过来了,我会让他在代州变成一个真正强大的人,将来回到冀州报仇,如果他没能撑到代州我就把他的尸体葬在代州而不是冀州,我与他,都死不入孙家的墓地。”
孙夫人咬着嘴唇,已经见了血迹。
也就是在这一天,代州发生了一些事,代州府的一众官员们也在被教训,只是和冀州那一夜疯狂相比,代州这边的事小到他们完全可以压下来不报。
代州的监狱里失踪了几个人,一个大人一个孩子,至于怎么失踪的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地方戒备森严铜墙壁垒一样,若要出去只能是有人放。
前些日子,代州的一些商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下,每一家拿出来一些银子,凑了整整三千两,把这笔银子送进了代州监狱推官手里。
于是那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就在夜里被偷偷放了出来,三千两银子买了一条人命。
代州城外的十五里的一座凉亭中,一群在此等候的商人看到那辆马车过来,全都起身等着。
马车在凉亭外停下来,从马车上下来一老一少,大的那个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形容憔悴,在监狱里没少被折磨,都快脱了人相。
小的那个看起来十二三岁,倒是精神还不错,个子已经过了他父亲的肩膀,年纪不大已经有狼猿之相。
“唐先生”
那几个商人见他们下车连忙过去,纷纷俯身施礼,被称为唐先生的人连忙回礼,看起来都有些激动。
其中一个商人让手下人取来一个盒子递过去,犹豫了一下后劝道“唐先生,这些路费你们收下,暂时不要回代州了。”
另外一个商人说道“唐先生这些年来一直都照顾我们生意,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之前的商人说道“唐先生办武术堂,教授乡亲们的孩子习武健身,却从不收取费用,我们这些经商的,谁家遇到困难唐先生都会施以援手,我们一直感念唐先生的恩义。”
另一人说道“是啊,前年时候我家的车队半路被贼寇拦截,是唐先生带着武术堂的人出面,非但把我家的货物都要了回来,还和那些绿林道的人谈好,不再劫掠咱们代州的商人。”
被称为唐先生的人连忙说道“我只有这几分力,能帮的也只是父老乡亲,好在这些年在江湖认识的人多,所以还能有些用处”
“唐先生,这次离开后,就别管江湖是非了。”
其中一人道“那绿林道的人被抓了,你又无关,官府的人就是见你平日人缘好,想从你手里讹钱,所以把你一家也都抓了。”
唐先生长叹一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唐先生,你可有打算”
“我本来还可去冀州,但是我儿在冀州四页书院读书之时也被我牵连,现在连冀州也去不得了,不过离冀州不到百里的唐县我有个弟子在,我去他那边住一阵子吧。”
“也好,等将来代州这边风声下去了,我们派人去知会唐先生,将来还是要回来的。”
“好好好,多谢诸位。”
唐先生看向自己的独子说道“匹敌,给几位恩公磕头”
“是”
半大的孩子已有一身豪气,二话不说跪下来磕头,磕的极为实在,额头都破了皮。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