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褐色水迹飞快渗入薄衫中,在白色布料里肆意晕染盛放。
很烫吧。
有些心疼了。
被抱住那瞬,典意甚至听到了季然后槽牙摩擦的声音,环着她的胳膊力度极大,手指紧紧握住了她手腕,原本就白的面色更白了一层。
一定很疼的吧。
典意搀住怀里的人,目光黑沉沉的。
“哟,两姐妹的感情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呢。”燕晓瑜弯了弯唇,勾出了个不太像笑的弧度来,语调透着挑衅和讽刺,“小意怎么这么看着我呢,你还想泼我一次吗”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就清了场,偌大的咖啡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空旷无比。
“只可惜,没这个机会了呢。”燕晓瑜拾起一块碎瓷片,指腹在瓷片边缘缓缓游移,“你还是太嫩了。”
典意脑子有根弦啪叽一声断了。
老娘哪里嫩了穿书前吃的盐比你这瓜娃子还要多呢
典意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拉近两人距离,音调提高“你”
季然按住典意掌心,指尖几乎嵌进了典意掌心,她看着典意,黑眸满是劝阻,似乎无声说着忍住一类的话。
对上女人黝黑深邃的眸子,典意刚刚才拔高的音调便低了下去,想跺下脚,然而女人大半重量还倚在她那儿,也不知道烫伤严不严重,只能重重忿忿的咬了下唇。
咖啡厅的空调开得足,凉气自顶上灌下来,与湿透了的布料融合,典意能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打了个哆嗦。
“走。”
季然深呼吸,轻轻扣住典意的手,拉着她往外走,低低道,“别和她说话,一句话也不。”
典意嘴唇翕动,半晌,默默咬唇。
“别走啊,不留下来谈谈心吗”燕晓瑜语调轻飘飘的,噙着挑衅。
典意一听又火了,这瓜娃子还继续嘚瑟是吧
“不许回头。”这回典意还没吱声,只觉后脑被一微凉的物体摁住,迫使她往外走。
是季然的掌心。
季然走得快,脚步生风,压根不给典意说话的空间,拉着她到了洗漱间才松开她。
“你是傻子吗”桎梏解除,典意气势汹汹开口,“冲出来干什么啊”
她从挎包里寻了指甲刀,剪开与皮肤黏在一团的袖口,果不其然,上臂狰狞的一片红,而间虎口处那道深红的烫伤疤似乎无声宣示着那片红的下场。
典意打开水龙头,抓住季然的手放在水下,语气更凶了“我又不是手脚残疾,一个马克杯拍不开吗”
季然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面前人更用力抓向水池里。
而典意越说越气,满脑子都是季然冲出来挡住那杯咖啡的情景,喉间不由自主染上了哽咽,“挡什么挡呢我那时候都能反泼她脸上了而且你拉我走干嘛呢,这瓜娃子后妈就是欠拍的”
话音突然断了。
季然抬起未被桎梏的手,一把拍向典意面上,“说够了吗”
手掌凉,掌心还有水,典意无意识眨眨眼,长睫微微弯屈,有些痒。
“你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存在的意义啊。”确定典意情绪平静下来了,季然这才松开她,拿出手机解锁,淡声说着,“夜店彻夜轰趴,深夜醉倒大街上,直到天亮才被清洁工发现,逃课甚至从未去过上课你不清楚这些新闻流出对典家意味着什么吗”
“丑闻”典意撇撇嘴,试图辩解,“那是以前不懂事,以后不会了,更何况,我爸真的连亲生女儿都不保吗”
从那些零碎的记忆碎片里典意可以看出,在季然黑化找原主报复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