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记忆碎片伴着破碎的机械女声传入识海,像走马灯,一个又一个混乱的片段蹦出来。
有季然和“她”在花园散步,经过水池时,“她”把季然推进水池。
也有“她”把新买的裙子剪烂,弄乱房间,然后端着无辜的表情和父亲说这是季然剪烂的。
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清冽的日光顺着落地窗攀进房间,“她”笑盈盈和季然说要做好朋友,下一瞬拍翻了桌上的白粥。
白粥滚烫,纤细手腕瞬间变红。
而“她”突然笑了,微微倾身,嘴唇翕动,吐出一个单音节
“滚。”
而季然定定站在那,长睫低垂,表情被黑发挡了大半,眸底情绪看不真切,只从微勾的唇角看出了一丝丝了然。
就像早知道“她”会泼她似的。
典意下颚收紧,胸口有窒息感翻涌着。
宿主我你
机械女声断断续续的,愈发破碎缥缈。
你我信不要
长长尖锐的滋啦声后,脑海画面和机械女声同时消失了。
典意的指尖冰凉垂在身体两侧,忽然脱了力,扶着墙面缓缓侧靠进沙发凳上,视线在房间划了一圈回转。
房内装饰如故,驼色窗纱被风微微拂开。
那刚刚的是什么
是臆想吗
空调发出低低嗡鸣声,似乎在和她说是的。
典意试探性的唤了声还在吗。
无人呼应。
抓着床单的手指僵硬,骨节泛了白,典意皱眉,那如果是臆想,那些脑海里多了的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怎么算。
正想深究,又是一阵头疼。
那阵疼痛好不容易淡去了,便见季然单手撑着门边,淡漠的视线落在她面上,回转,“典意。”
“诶。”
典意喉咙发干,怔怔看着面前人。
这好像是第一次听季然叫她的名字。
“你,怎么了”季然低眸看她,嗓音藏了些难以察觉的迟疑。
典意皱了皱眉,点点头又摇头,“没怎么。”
季然抿着唇,没说话。
“怎么,然然关心我呐”典意突然笑了,她用力眨眨眼,捂着胸口,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我好开心啊。”
她的态度变得太快,季然郁结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声线更冷了,眼底黑沉沉的,“想太多了。”
“行李箱还给我。”
对哦。
昨天怕季然跑了,于是她把她的行李箱藏起来了。
上午见季然没反应,还以为她忘了。
“不给,”典意下意识瞥向藏行李箱的位置,又迅速挪开,清清嗓子,“是不见了,变成蝴蝶飞走了。”
季然“”
这姑娘是把她当成三岁小孩吗。
手机震动,典意瞥见新弹框上的好字,轻轻舒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她扑腾着爬上床盘膝而坐,随手捞了抱枕捏着,指尖陷入柔软的背面,直勾勾看着天花板,语气很沉,“你先出去吧。”
季然挑眉,“行李箱。”
典意慢吞吞觑了季然一眼“我有要事要做。”
季然依旧不为所动,言简意赅,“行李箱。”
“暂时不给。”典意钻进被子里,声音也变含糊了,“你快出去。”
季然“行李箱。”
典意“”
真是个执拗的瓜娃子。
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