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朱宸濠也是丝毫不加以阻拦,特别是一些沿途的商行,所有物资一并被其征用,一时间惹得有些天怒人怨。
期间也不乏有识之士和被压迫得没了活头的百姓揭竿而起,与之搏斗,可终究敌我力量悬殊过大,除了成全了一个忠义之名以外,根本就阻挡不了乱军的任何步伐。
叶贽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一是自己没必要再去触怒朱宸濠,更没必要引发自己阵营的分歧和摩擦,二则是朱宸濠在江西境内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如今既然举起了反旗,那么更是成了那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纵是自己在如何努力,也是不能重新俘获人心的。
既然如此,与其给朱厚照那个狗杂碎留下一个富裕完整的江西,倒不如送他一个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的江西,如此一来这群百姓不光会怨恨一切的始作俑者朱宸濠,更会对自己的朝廷失去信心。
总而言之,好与坏,向来都是胜利者来书写和定义的,也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或者来评价这些东西,若是自己大业未成而中道崩殂,那么身后之名又有何用呢
同样的,若是自己辅佐朱宸濠登上大宝,成为一方大员,再通过自己的力量推行一系列的善政,这群百姓自然是记吃不记打的,到时候人们也只会说自己“一将功成万骨枯”,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少不得还能斩获一个“枭雄”的名头。
如此一来,朱宸濠等领头的人的确符合自身利益了,而跟随其叛乱的濠勇军更是各个从穷的揭不开锅吃不饱饭的中下贫农摇身一变成了富得流油的大地主,看着曾经的官宦之家高门大户都要对自己点头哈腰祈求自己饶他一条狗命,这群被压迫惯了的底层人民更是一朝得势,坚定了在他们心中“跟着宁王有肉吃的”理念。
看到军心如此凝固,又了解到了这群士兵的所求,叶贽更是灵机一动,提出了“从军从龙者,不毁其家”的建议,还效仿朱厚照动用了一系列的宣传手段,每到一个地方就先让这群嗷嗷待哺的濠勇军放开了抢,等抢得差不多了就派出几百个经过自己亲自训练的“纲理大队”出去。
这群人就开始在所到之处随便转悠,没见到一个人就过去拉着人家说自己以前也和他们一样,是一个祖祖辈辈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百姓,自从跟了朱宸濠这条真龙以后,不但有钱了还有势了,再也不用挨饿肚子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被村里的张员外给欺负了。
用叶贽的话来说这就叫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服之以银”。即在经过一番倾心攀谈之后,就开始炫富摆阔,拿出一件件自己劫掠所得的赃物,讲述一桩桩以前的高门大户如何向自己点头哈腰的故事,让这群刚刚收到了洗劫的百姓对自己羡慕不已。
最后加上那一句“从军从龙者,不毁其家”的公告,大事也就成了。
百姓们都不傻,虽然他们大多是目不识丁,可要是碰到关乎他们切身利益的事情,那真是个顶个的人精,比起朝堂上的那群老狐狸来都是不遑多让。
沿途遭到劫掠的百姓一看,自己曾今不也是那么惨吗凭什么就要做一辈子的大头百姓呢还不如跟着朱宸濠干,看看这群人各个赚得盆满钵满,自己又为什么不能呢
于是乎,这群百姓顿时就忘了不久前自己被濠勇军冲进家门,恶意索取,强取豪夺,霸占妻女的悲惨事实,兴许是利欲熏心,也有可能是报复心在作祟,这群人浑然忘却了造成他们不幸的并不是朱厚照和如今的大明朝廷,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