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的话,恕臣直言,我大明如今的水上防务力量,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自我大明实施海禁以来,对于水上的事情朝廷是越来越不重视,而民间想要发展造船业和水上作业,非但得不到朝廷的支持,还要收到“片甲不得下海”的阻碍,如此一来久而久之,这水上防务,想不荒废都难啊。”
听着这个初次见面的渔民居然在这里妄谈国政,岳阳水师的指挥使况天雨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直接站了出来抨击道。
“戚大英雄何以在此妄谈国政呢我大明的水师力量虽然不如以前,但也绝不是你口中的不堪一击,这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朱厚照有些不满的看了况天雨一眼,戚景通就开口回应了。
“这位大人,若不是如此,那么敢问弘治十三年,为何仅仅七十多个倭寇就能从闽南地区登岸,如入无人之境,劫掠我大明的财富,残害我大明的百姓呢”
“若不是如此,那么成化九年,为何区区数百水贼就能在我大明的土地上劫掠完了扬长而去,而当地的登州卫却是不为所动呢手底下的人想要亲自去追杀贼人,还被上头责令一番闭门思过,这又是是为何呢”
“在我看来,我大明的水师防务,不止是政策出了问题,更是人心,是人心出了问题”
“总有人想着养寇自重,总有人想着自己的乌纱沉浮,总有人畏首畏尾,害怕失败,害怕承担罪责,这样瞻前顾后的队伍,又怎么会是那群亡命之徒的对手呢”
想起当年登州卫的事情,又想到自己继父一家遭遇的不平,戚景通心头的怒火刷的一下就上来了,丝毫没有发现在场的大部分官员对自己投来的杀人般的目光。
“大胆你一届白身,有什么资格妄谈国政诽谤朝廷,要不是念在你今日有功,不然本官必定要查一查你是否有什么异心了”
岳阳的知府李义非也站了出来为况天雨解围,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文武不睦,像他们这种在水边的,要是文武官员不团结合作共同遮掩,恐怕那箩筐事情早就被捅破了天了。
“戚队长说的没错俺娘说了,要是没有戚队长,我们这群世代住在海边的渔民,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好日子,想出海就出海,要是放在以前,这都是做梦都梦不到的事”看着这个老头凶自己的队长,杨二娃立马就不乐意了。
“就是我爹娘不就是被水贼杀死的吗也不见你们这群附近的卫所前来救援,要不然我娘又怎会”张麻子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差点哭了出来。
“哼竖子无状,竖子无状”李义非气的胡子都抖了抖。
对于几人的争吵,朱厚照倒是没有理会,自然淡淡地问戚景通“那依你看,如果朕让你成立一支水师,你会如何,又会如何呢”
听了朱厚照的询问,戚景通也不胆怯,像他们这种心底有自己的坚守的人,又怎会有什么好怕的呢朝闻道,夕死可矣,如今我表明了心志,不管成功与否,又怎么留下什么遗憾呢
“回陛下的话,若是让我来操练水师,草民只有一个要求。”
“哦什么要求”
“草民的水师不受太多人的管制和束缚,一切操练事宜皆由草民自己来决定。”
“大胆你这和圈养私兵何异用朝廷的钱养自己的兵,本官看你是失心疯了不成”李义非越来越气愤了,好像是花了他家的银子一般。
“若是朕答应了你的请求,你又准备如何操练呢”
看着朱厚照都不理会这条疯狗的置问,戚景通自然也不会去理他,这种只知道抬着嘴皮子给人扣着高帽子的人,多看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回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