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地理环境的优势,两淮地区的盐矿产量供应了整个大明朝,加之扬州的水运枢纽和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早在成化年间,大明朝就已经形成了“江淮并扬,共贤咸天下”的盐务产业链。
其中,淮南以煮盐为主,而淮北则是以晒盐为主,以淮河为界,南边形成了的以煮盐发家的“南派盐商”,而北边则是以晒盐为生的“北派盐商”。
起初南北两派虽然有利益冲突,但因为朝廷施行的“纳粮开中法”,单靠一边的产出更本就无法脱下九边这块大蛋糕,双方也算是相安无事。
但由于晒盐的流程和产量远远高于煮盐,渐渐的北派盐商开始兴起,并严重威胁到了南派的切身利益。然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恰巧在天顺年间,南派的地区,也就是淮安,降生了这位一位人,他叫做叶淇。
叶淇出生于官宦世家,其先祖乃是南宋宰相叶衡,叶家祖祖辈辈也一直以煮盐为生,而北派盐商对南派的打压,进而导致了叶家的落末,更是在叶淇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成化时期,叶淇出任户部郎中,开始成了一方大员,又是京官,就连江淮布政使都要捧他的臭脚。
这读过书当过官的人心思就是不一样,叶淇趁回家丁忧期间,以户部郎中的身份召见了南派的盐商,看着这群与自己休戚与共的叔叔伯伯,叶淇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建立官商一体的全方位发展策略。
自此,叶淇不断通过自己的官职像两淮地区的官员施压,北派的盐商也开始在经商途中总是遇到各种刁难,经过近六年的打压,此次南北之争终于以叶淇为首的南派盐商的碾压姿态宣布胜利。
从此以后,大明全天下的盐务开始掌握在了南派盐商的手中。然而叶淇还是不满足,他开始培养一大批自己的子弟进入官僚系统,并利用积累的财富在朝中打点关系,为这群自己的门生故吏谋取官职,从而建立了从中央到地方的官僚商人关系网络。
另一方面叶淇开始带领盐商积极赞助本地学习,出资修桥补路,出资建立免费的私塾,为盐商博得了良好的社会声誉。叶淇本人也是名利双收,在其死后当地人还特地为他建立了一个“叶公祠”。
按理来说,做人做官做生意做到了这个程度,叶淇也该知足了,但是商人的逐利本性告诉他,这还远远不够,深知朝廷政策对商业发展利弊的叶淇开始把目光转向了户部,转向了大明朝的中枢。
又经过四年的疏通和积累,叶淇在各地的声望已经达到了顶峰,在朝中更是硬生生的用银子砸出了一条进身之阶。这叶淇还有一个习性,就是从来不收受各种名目的冰敬炭敬,要知道这可是连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和吏部尚书王鳌都做不到的事情,一时间,叶淇的“清廉”更是被朝廷诸公给夸赞,甚至有些自愧不如。
但却没人知道,人家叶淇压根就不是清廉,反倒是看不上那几千两银子的孝敬了。终于,在弘治四年的时候,叶淇代李敏为户部尚书,加太子太保。
升官以后,叶淇的本性立马就暴露无遗,上任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内阁和弘治皇帝呈上了自己准备多年的奏书,说明了纳粮开中的各种弊端,又拿出了杀手锏折色法可以为朝廷每年至少增加二百万两银子的收入。
要知道,当时大明朝一年的银税收入可才有三百多万两银子,一下子多了近八成,弘治皇帝能不高兴吗朝廷诸公能不高兴吗
就这样,“折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