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新的疑问就浮现在了朱厚照的脑海之中,这提出和推行“折色法”的前任户部尚书叶淇,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和目的来提出这个“善政”的呢要是出于公心,就算是饮鸩止渴朱厚照也就忍了,可要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推出的这个政令,那么将此人挖出来鞭尸都不为过
“刘瑾,传锦衣卫都指挥使钱宁和张永速来见朕”
“另外,再去将关于这叶淇的资料给朕取来。”
叶淇,乃是景泰五年的进士,孝宗时,召为户部侍郎。弘治四年,叶淇代李敏为户部尚书。加太子太保。弘治五年,叶淇上书废除原本的开中法,并提出了折色法,为大明国库收入增加了二百多万两白银,成了实实在在的贤臣叶淇死后,如今的内阁大学士兼任户部尚书的李东阳还亲自为其撰写了墓志铭。
这些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叶淇的出身,他是山阳人。山阳在哪呢在今天的江苏淮安一带,这么说大家应该懂了吧。这天底下的盐,不就来自江淮地区吗这天底下的盐商,又岂会从其他地方冒出来了呢
“臣锦衣卫都指挥使钱宁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婢张永参见皇爷,吾皇万岁”
虽然上次无千堂的事虽然张永欠了钱宁一个人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厂卫之间的明争暗斗就此结束,东厂从此也低了锦衣卫一截。
恰恰相反,经过了此事,厂卫之间的竞争变得更加激烈了,一个想趁着风头乘胜追击,把东厂永远踩在脚下,一个想找机会反击,挽回陛下心中东厂的作用,所以虽然表面上钱宁和张永两人愈发和气,可背地里的龌龊多着呢
“钱宁,你加派锦衣卫的人手对那几艘往来运输私盐的货船加以排查,务必找到其幕后主使”
“另外,你再带人亲自负责查一查这前任的户部尚书叶淇一家,包括其亲人好友,一一排查,只要涉及到商场上的,一并严加彻查,懂了吗”
“臣接旨”钱宁跪倒在地。
张永则一脸忐忑的跪在一旁,心想着不会是上次的事给陛下留下了“东厂不堪大用”的印象,那自己这个厂公恐怕也就当到头了。
“张永,听令”对于这个朝夕相处十多年的人,朱厚照自然是知道张永在担心什么的,带着开玩笑的口吻喊了一声。
终于轮到自己了,张永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当即就拜倒在地道“奴婢在。”
一声“奴婢”,立马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钱宁对此也是眼红不已,奈何终究是不能忍痛割爱,挨了那一刀进宫。
“你亲自带队,召集人手前往扬州,对扬州的各大盐场逐一排查,挨个查访,朕赐你临机决断之权,必要之时可动用地方卫所兵丁,务必要办出东厂的威风来”
听到朱厚照的话,张永差点没感动的哭出来,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朱厚照这是要帮东厂挽回上次战败的威严,而临机决断,甚至可以动用地方卫所的权力,更是显露出了朱厚照对这个家奴的无比信任,钱宁在一旁像吃了柠檬一样,酸了。
让刘瑾送走了钱宁和张永,朱厚照就召来了自己的摇钱树,另一杀手锏在云南收入麾下的原亨通商行掌柜许刚云。
此人一路跟随朱厚照平交趾,造果干,随后又跟着朱厚照来到了京城,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到了京城以后朱厚照就将驻颜坊的产业连带镜子和玻璃的生意一并交给了许刚云打理。
此人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在云南商场成为龙头老大,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也没辜负朱厚照的信重,还大胆的向朱厚照提出了“利润再生产”的商业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