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方面,我们的小朱同志确实有些玩物丧志或者说意气用事,但在其心理,始终还是将国家大事社稷之责放于首位的,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数次出逃边境考察边军,更不会以身犯险于那蒙古的小王子亲自决战,践行“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传统光辉。所以此时提到了国事,眼里再也没了对老丈人和未来老婆的炙热,全心全意的进入到了自己作为君主的角色之中。
听到自己居然有了调用厂卫的权力,向来有些胆大妄为的张罗满也愣住了,要知道在这个消息闭塞的时代,厂卫意味着是皇帝的眼线和耳目,可以说是除了军队以外维护皇权统治的另一保障,更是“非帝不得用”的皇家私人机构,是实打实皇帝家奴。可是如今朱厚照却将自己的“命根子”交给了自己这个大奸臣,就是张罗满在如何的超乎远见,也是被吓了一跳。
“陛下,臣德位不修,万万是不敢动用厂卫的,还请陛下收回圣言。”说完以后张罗满就拜倒在地,还特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锦衣卫大都督,投去了一个善意的目光,生怕让这位大爷误以为自己要和他争夺锦衣卫的控制权。
朱厚照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虽然说自己打算以贪治贪,可是也要提防此人贪上加贪,给了其临机调用厂卫的权力,表面上是深信此人,实际上也有监督之意,更有引起其和钱宁这只大老虎的纷争之图,届时张罗满不仅会得罪大部分的贪官,还会得罪与之职权重叠的厂卫,到时候此人也必定为了保住自己而死死的抱住自己的金大腿,到时候这个治世之奸臣也就牢牢的被自己收入囊中了。
朱厚照可不理会此人的推辞,摆了摆手道“你且上书一封,请求调用至都察院,并将这杨广县县令一职列出三个举荐人来,按流程送至内阁,交由早朝之上商议。”
听了朱厚照的话,刘瑾也坐不住了,按理来说宦官是不得干政的,可事到如今刘瑾也不得不出言提醒朱厚照此举可能带来的影响。别看刘瑾没读过多少书,可是屁股决定脑袋,在这大明帝国的权力巅峰呆久了,刘瑾的政治智慧可不比在场的大部分人弱。
“陛下,此举恐怕不妥,我大明自太祖以来,官职都是由吏部任用升迁,阁臣更是由百官廷推而出,可从未有过毛遂自荐申请调用的先例啊,还望陛下考虑考虑。”刘瑾笑眯眯的弯着腰,极力做出一副恭顺乖巧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忤逆之意。
对这个惯例朱厚照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东西,传统的未必就是正确的。正如这阁臣的廷推制度,不仅能保障各方利益的最大化,也能凸显出皇帝决策的重要性,并且选举出来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德才兼备,且具有一定的名望,不会让权力出现真空,更不会让朝廷中枢出现蛀虫,导致祸国殃民的惨剧。
但是俾如这天下官吏均由吏部擢迁任免的制度,吏部任免官吏时依据的都是该名官员的履历,这样虽然可以做到位有所据,却是不能做到“人尽其用”,再加上碍于世俗眼光的制约,这群大臣更是不会放下面子毛遂自荐了,而朱厚照如今要做的正是打破这些世俗的屏障,废除世人及大臣对“奸臣”这个概念的定义和理解,让这群士大夫摒弃传统观念的糟粕和束缚,丢弃那所谓的面子礼仪,做一个真正的衣冠禽兽,一个为了国家的利益可以摒弃一切的“禽兽”。
要知道,大明文官的官袍上织的是禽,武官身上绣的是兽,穿上这身朝服,满朝文武哪个又不是衣冠禽兽
既然如此,又何必既要当绿茶又要立牌坊呢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