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去这杨广县的县衙,朕倒要看看此人是何等的尸位素餐,视黄崖山上的响马于无物,置朕的子民安危于不顾,此等之气,朕绝不纵容”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这杨广县县衙之前,二百名锦衣卫亲自出动就为了来探查一个小小的县令,也实在是耸人听闻,自太祖年间的三大案以后我朝就再也没有过如此大的场面了,这张罗满也算是后无来者第一人。
对于钱宁这张面孔,门口的差役自然是认识的,就算不认识,看一看后头黑压压的一群人,还是清一色的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打扮,在大明的地界上又有谁不认识呢
“小的参见钱大人。”几个看门的差役说话都不利索了,要知道锦衣卫从成立之初到现在,上至国公将军,下至贩夫走卒,大至军国之事,小至坊间菜价,都归他们管,能止小儿夜啼的名头绝非虚言。
“陛下,这边请。”钱宁可没必要亲自去理会几个小小的差役,转身来到了一旁搀扶朱厚照。
一听钱宁居然叫这个年轻人“陛下”,几名差役更是磕头如捣蒜“小的参见陛下,陛下万万岁。”
朱厚照看着这群人,想到了后世的一个职业保安。正所谓“保安保安,保一方平安。”可是看着眼前几人的模样,又能保护得了谁的平安呢心想要不要成立一个“大明安保集团”,专门训练一群保安来为达官贵人服务。
杨广县县令张罗满也亲自出来迎接了,就算不是朱厚照亲临,这可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概念,仅仅凭着钱宁的身份,就算是六部尚书,也得掂量掂量其中的分量。
只是令朱厚照有些好奇的是,这个小小的“芝麻官”见到钱宁并没有露出多少惧色,仅仅是持了一个下级对上级的常礼,对后头的数百锦衣卫也是无所顾忌,看了一圈反而将目光锁定在了朱厚照的身上。
“臣杨广县县令张罗满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亲临,未能远迎,还请陛下恕罪。”张罗满这次行的是跪拜之礼。
“哦你何以知道朕的身份”
对这个有些胆大的芝麻官朱厚照越来越感兴趣了,自己驾临天津城的消息不是秘密,可是当初自己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带着人从这杨广县路过,来的时候也没有透露出一丝的消息,再加上自己穿的是常服,并不显眼,此人又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呢
再者,像张罗满这种人,要么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愣头青,正所谓“无欲则刚”,所以此人不怕钱宁也说得过去,要么就是另一种情况,大奸大恶之徒,自知死到临头了,所以无所顾忌,硬气一把。
“回陛下的话,能让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亲自开道,又能动用如此多的卫队而不受兵部管辖,再者锦衣卫本就为天子亲军,所以小臣自然也就斗胆推测陛下您的身份了。”张罗满虽是跪在地上,可是一问一答也是毫无破绽,纵是那些观政士见了朱厚照也未必能如此镇定。
“哦那你就不怕猜错了吗那可是要杀头的。”朱厚照饶有兴致的看着此人。
“回陛下的话,臣是推测,并非猜测,臣虽不为那可以风闻言事的言官,可是陛下自登基以来广开言路,况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想必若是猜错了,这圣天子也会宽恕我的罪过。”说完张罗满还对着京城的方向磕了个头。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句“广开言路”和“圣天子”,立马就惹得朱厚照心花怒放,龙颜大悦,再加上一句圣人之言,又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最后一句对御史言官的讥讽,更是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