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沐昆才幽幽的,开口“本来此事与我黔国公府毫无关系,但因为我与几位土司交好,所以特来告知,也好让你们早有准备。如何应对还得看几位自己的决断啊。”
“改土归流,我武定凤氏从宋朝到现在传了四百多年,可有哪个皇帝敢说要废除我们的依我看,他不让我好过,那他这个当皇帝的也别想好过了”那钦的脾气一如既往的暴躁,连太祖赐给自家的姓氏都不要了,张口就是武定凤氏。
“依老夫看,硬碰硬对我们是极度不利的,况且要是真打起来,难不成还要和黔国公互相讨伐不成此事啊,不妨发动我们在朝廷里的力量,让陛下知难而退。”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木定不仅把皮球踢给了黔国公,还提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决方案。
“木家主这是何意要是我沐昆真要与你们刀兵相见,又何故把几位请来商议莫非以为本国公玩的是鸿门宴吗”黔国公沐昆带着几分开玩笑的语气表露出了自己的态度。打,自己肯定是不会打的。
“黔国公说笑了,我们几家世代交好,怎么会打起来呢。我觉得木家主说的有道理,如果真要和朝廷闹得刀兵相见,那对我等自然是不利的,不妨就发动朝中力量,以柔克刚。”
“我高家,愿意出资白银百万两,以绝后患。”财大气粗就是财大气粗,高鼎一开口就是大明朝三分之一的赋税。
要是让朱厚照知道这群“大地主”如此富裕,恐怕早就御驾亲征,抄他家抢他钱了。
“哼你们就是一群懦夫要是那皇帝小儿不听劝,老子带人给他翻个底朝天皇帝轮流做,谁知道会不会轮到我家我武定凤氏的传承可比他那个当乞丐的祖宗好多了”那钦句句都是大逆不道的话,把在场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那钦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我等自然不会与你计较,但你要是敢在外头吐露半个字,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你那家更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黔国公沐昆厉声喝道,别人怕这个莽夫,自己可不怕。不就是兵吗,在云南这片天,自己黔国公还没怕过谁
那钦也知道黔国公势大,虽然心头不满,但也只敢乖乖坐下,气冲冲地低着头喝茶。
“既然公文已到,想必布政司那边也收到了。朝廷政令岂有朝令夕改的道理,现在才找人去说服陛下,晚了。”黔国公沐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国公爷的意思是”高鼎眯着眼睛试探性的问了问。
“我说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老夫可管不了那么多。趁现在朝廷只是以那新平一处开刀,还没波及到你们,不如给朝廷听个响。”沐昆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就大声地咳了几下,然后自顾自的喝茶,好像先前那些话都不是他说的一般。
“国公贤明,这当地的米价一直一成不变,也是时候该动一动了。”高鼎身为土司,能把家族生意做大,靠的自然就是垄断的手法。
一切商业竞争对手都早已经被他土司府的家兵当作“乱民”剁碎了喂狗了。虽然圆滑,但这高鼎做起事来却是心狠手辣,甚至那以暴躁著称的那钦都不能与之比肩。
“那新平土司本是我家亲戚,我那钦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回去就派两千精锐借他用用好了。”两千精锐说借出去就借出去,听那钦的语气好像还不在乎能回来多少,如此大的魄力令其他两家也不敢妄动了。
身为云南当下势力最大的土司,其余两家都表了态,木定自然不会沉默不语。
“老夫在官场上有一些朋友,到时候布政使那边我自然会有交代。非常时期还望几位摒弃前嫌,共渡难关。”
“共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