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谁都知道这个少年天子发怒了,熟知朱厚照脾气的刘瑾静静地拿起几颗豆子塞入嘴中,准备坐等好戏上演。一名豹房亲卫看了他一眼,善解人意的刘公公伸手就递了几颗过去,吓得那名亲卫连连摆手拒绝。
“臣御下无方,导致京营糜烂,还请陛下治臣之罪。”马文升是第一个跪下来的,因为穿着铠甲,跪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看到人家二品尚书都跪下了,除了朱厚照带来的人以外,其余人等都纷纷跪在地上让陛下息怒。
“朕今天就权当来看戏的了。怀宁侯,你的手下表演的这么精彩,你打算表演个什么给朕看看呢依朕看,你也表演一下骑射吧。”
“陛下,臣身子”
“怎么想抗旨”
听到朱厚照的语气变了,蓝开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一匹马走过去。
骑马,我们的怀宁侯自然是学过的,可那是小时候祖父还在世的时候教的,自从袭了爵位,这么多年下来别说骑马了,走路都没过几次。但我们的怀宁侯是一个敢于挑战的勇士,手拉着马鞍,就要上马。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那匹马被怀宁侯的气质给折服了,居然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等着蓝开上去。见状怀宁侯的亲信都暗喜,只要能做的不出差错,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可惜天不遂人意,怀宁侯宽大的官服成了他扶大厦于将倾的一颗绊脚石,刚抬起左脚就被官服给拦住了,迈不开腿。不服输的怀宁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官服理所应当的被扯开了。这匹乖乖马也没了耐心,摇了摇前额的鬃毛叫了几声,吓得怀宁侯跌了下来。
没有朱厚照的旨意,众人也只能跪在地上不敢去搀扶怀宁侯。倒霉的怀宁侯貌似是摔到了腿,只好爬着过来,好一副狼狈侯爷的模样。
后来此事传到了京中贵圈,大家都叫怀宁侯“坏衣侯”,气的蓝开瘦了半斤多。
“好刘瑾,赏”朱厚照的声音响了起来。
刘瑾有些懵,拿着手中的豆子不知所措。
“怀宁侯表演的破衣摔马术,千户表演的列阵不成,百户表演的我不会射箭,把总表演的骑射十八跌,这么精彩的表演,京城里恐怕再也没有一个戏班子能将如此废物的模样演绎出来了吧。”
“一人赏他们一两银子,去”
刘瑾听了朱厚照的话,别人怕什么怀宁侯,他可不怕,过去就从口袋里掏出几锭银子扔在了众人的面前,羞得众人不敢抬头。
“马部堂,你是三朝老臣,还亲自带兵打过仗,那么朕问问你,眼前的这支京营的水准该如何评判啊”
“回陛下的话,不堪一击。”马文升红着脸说道,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错了,他们配不上四个字的评价。依朕看,不如就用两个字吧。”
“废物”朱厚照是喊出来的。
“堂堂京营,当初随成祖横扫大漠的气势去哪了当初随于谦叩敌于国门外的勇气去哪了京城里这么多的黎明百姓,这么多的达官贵人,这么多的皇亲国戚的安危都在你们这里,你们就是这样办差的吗”
“如果现在又有外寇来袭,你们怎么保卫京师莫非是想再给朕上演一出土木堡之变的好戏吗”
“怀宁侯,朕看你不适合提督京营了,以后这里没你的事了,如果有兴趣开个戏园子,朕一定赏光”
“马文升,你身为兵部尚书,此事你怎么说”
“请陛下给臣三个月的时间,届时臣必定交还陛下一个满意的京营。”
“行,那朕就等你三个月。”
回到豹房的朱厚照,对京营已经失去信心了,想自己重新操练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