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习惯了他的早出晚归,迎接他的是熄灯后的漆黑。
但还是有一点特别的,他想。
爬上梯子,身体前倾,拉近了与上铺熟睡着的少年的距离。
是像白瓷娃娃的小孩哦。
主播快醒醒
年年当心啊有猫啊
昨晚预言爬床的我震撼了
少年感应到什么,微微皱眉,一闪而过。
闵允其毫不知情。
他只心想这小子连ra都不会,看来只能当门面了。
想到这样的人一来就占据了一个出道位,闵允其不自觉黑脸,不避讳地直视少年的面容。
上次且唯一一次见面时,笑意会在这眉眼间荡漾,可此刻的郑年熟睡,翕合双眸,反而显出松懈绵软。
闵允其想起小时候邻居家养的小非迷,一开始只觉得肚子很软,小小的、一个巴掌就能包住,撸了几个月才知道是刺猬。
“啧,说不定是一个德行呢,表里不一的小子。”
哈哈哈什么鬼,你们一个两个的,主播不要面子吗
“不像表面上那么温良”“表里不一的小子”,大哥二哥看破真相狗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整过的。”一边说一边伸手戳戳了少年的脸颊。
闵允其一怔,不假思索的手刚收回,凤眸突然绽开,黑白分明的眸子朦胧着水雾。
骤然,郑年瞪大着眼,愣愣地看着闵允其。
敲他他真被爬床了
二人的视线交汇,闵允其看到郑年左下眼睑上有一颗浅褐色的痣。
更像刺猬了。
仿佛丝毫没觉得尴尬,闵允其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问
“是叫郑年”
“内。”
“出生年月日多少”
“95年1月1的。”
“知道我是谁不”
“知道吧。”超小声。
闵允其轻笑,还不算特别蠢。
“那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不”
忍不住了。
谁知道,谁知道,谁特么谁知道这才几点啊哥,爬我床戳我脸就是为了问这些没营养的问题吗颜好粉多也不能任性吧当今社会废物小孩就没有睡觉的权利了吗我恨:
主播内心旁白全是号,这是有多暴躁啊真诚脸
像极了我妈喊我起床的样子
原谅有起床气的人吧,平时再帅再高冷再美腻,起床气发作时也只是个暴躁憨憨:3」
想到男神和年终奖金,最后一丝理智让郑年保持乖巧。对于闵允其的问题只是迷茫地摇了摇头。
内心是世界末日吗是吗嗯
闵允其斟酌了三秒,说“我是来骂你的。”
淦。
青年在下铺掖好了被子,呼吸归于平和,似乎浅浅地入眠。
上铺有个茧杵着,还是个一动不动的。
迟迟,才露出半张小脸。黑发像光滑的丝绸,眸是文人墨客轻摊的扇凝重如赴死的表情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醉酒嗓能诱惑人走向塞壬,也能诱惑郑年原地爆炸。
“我告诉你,无论你是靠什么得到了这个出道位,努力也好、不努力也随意但不要浪费南浚的时间。”
“他要学的、要练的、要做的还有很多,时间很宝贵的。”
“想学ra去找导师,他有闲情教你的时候,你能唱好就唱好,不要戏弄他。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