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以往不同,从前街道上闲散逛着的人非富即贵,多数谋生的百姓只会嚷着求着,期望那些贵人能喜欢自己的物件,以便谋求些银两,养活一家。
而今呢粮食不愁,百姓们第一次发现梅城临近的街道与沿江风光如此好看,因此,酒足饭饱后便纷纷走出家门,重新在沿江的位置摆起了摊位,以往乌漆漆的夜景,再次被灯笼照亮,而街上人头攒动的场景,透过某栋酒楼的窗口,也看得一清二楚。
“秦老板,您说这新上任的梅城知县,她究竟卖的什么关子啊”
“就是,她要真的想打压咱们这些粮商,没必要请咱们这些人来酒楼啊她要是想和咱们站在一条船上,更没必要开仓放粮啊”
“你们说,会不会她已经外强中干,撑不住梅城放粮的损耗,所以才打算来鸿门宴”
“秦老板和王老板是咱们梅城粮商中的头儿,稍后还是两位大老板拿主意吧。”
“嘿会不会说话,秦老板的势力哪是那姓王能比的秦老板的做粮商三十余年,那路子之广,又岂是那姓王所能企及的”
“要我看啊,那知县不过是个女娃,八成是求秦爷放粮的,咱们可不能给她好脸色看”
酒楼包房三张大桌,最接近正位的大桌上,一位身披紫绒锦缎的消瘦中年人靠在木椅上,掌心转着两个玉石球,听见身旁数个小粮商的话,眯着眼睛,皮笑如不笑道。
“人家好歹是知县,必须留点面子。”
“对还是秦老板以大局为重,更何况,有您在此坐镇,量那个娃娃也不敢放肆”
身旁人的吹捧让秦老板很舒服,摆弄着玉球的速度快了三分,想来也期盼着新上任的知县早些过来,抢在王老板之前,将梅城商行的事情定下来。
毕竟,他和王老板在梅城谁的地位较重,其实自己也很清楚。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王老板来了,与自己相似,也是被一群小粮商拥簇着进来的,就坐在正位的另一侧,见自己瞧他,便笑呵呵的抱拳道。
“秦老板,好长时间不见了”
“王老板,您也别来无恙。”
真正的对手,会客套的话很少,往往相互对视一眼便能够清楚对方的底细,而秦老板与王老板正是这样的人。因此,坐在桌上后,二人便没有再聊些其他事情。
高手过招,通常只在一刹那,不论说的内容是什么,都很容易被对方弄明白近段时间的底细,而周围的粮商也不敢插话,很长时间内,雅间都处于寂静状态。
便好像一条巨蟒盯着头老虎,二者的沉寂是为了爆发。
很快,酒楼外传来店小二的说笑声响,逐渐由远及近,有粮商听见便清楚,今晚的主要嘉宾,怕是终于出现了。
与上次所见不同,此次梅城知县并未作任何遮掩,待白师爷和沈捕头进入房间后,她便从门外探着脑袋,四处朝着室内张望。
好像一只准备出洞觅食的耗子,扫视着周围是否有天敌留守
“大人,梅城的各路粮商都聚在此地,您只管进,不会有人缺席的。”
白玉笙走在主位旁,刚打算与秦、王两位老板客套,却发现墨子柒可疑的举动,便轻轻地咳嗽了声,随后眉心微凝,面色稍显严肃道。
很显然,白玉笙的意识是让墨子柒赶紧滚进来,别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被这屋内的粮商瞧不起。
墨子柒听懂了,周围有些粮商却未必听得懂。
待听到白玉笙此话出口时,不少人还以为知县今晚真的要拿梅城各个粮商开涮,因此有些人已经在暗地里抖了起来,丝毫没敢朝着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