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问,容南浦想起了容延对他说的话。
“容暮是你唯一的女儿,可凭借你现在的能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给不了她多大的庇护。她这段时间来了帝京,我早早让人跟着她,你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我想她一定没有告诉过你这个孩子,值得被人倾心相待,她应该成为更好的人,有更广阔的天地。”
“南浦,我知道你恨我,恨容家,但是,为了你的女儿,为了让她未来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所有人面前,而不是缩在那个犄角旮旯大小的地方,你应该回来,带着她回来。”
“容家,能给你和她最好的庇护,有我在,有容家在她身后,谁也不敢再动她分毫。”
“”
若是说在容延说这些话之前,容南浦也许只会不置一词,冷漠地挂断电话,可停了这些话后,他想挂电话的手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以他现在的能力,他保护不了容暮,甚至会拖累她,让她为他和容氏去牺牲、付出。
一切都不该这样。
可一切,又该是怎么样的呢
“爸”
容南浦长时间的沉默,让容暮附低身体,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容南浦回神,笑了笑,笑容不大真实。
“我没事,只是来陪陪你。”
他的脸上看不出此话的真假,容暮疑心地问道,“是吗”
容南浦点了点头,“你从家里离开,我也不知道你这边究竟是什么情况,等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你的消息太少,我只能亲自过来看看。”
让他这样担心,容暮心里有些愧疚,又有些感动。
父母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没有之一。
没有任何人会比他们还爱她,包括
容南浦看出容暮心中所想,怕她多想,出言安慰,“暮暮,爸爸没有怪你的意思,因为爸爸知道,你都是为了这个家。爸爸只恨自己不能让你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只盼往后,你能在这里谋得一席之地。
容暮感动极了,再一次扑进容南浦的怀中。
两父女时隔多日,总算得以相见。
后来,容南浦以让容暮再养养身体为借口,在容家多住了两日。
这两天里,他们谁也没见过,容暮察觉得到容南浦的拖延之意,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她始终相信容南浦有自己的苦衷。
于是,她配合着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那天,容延召了她和容南浦一起去了大厅,在大厅看到那几个人时,容暮才恍恍惚惚地明白过来一些事情。
容延看到两人前来,吩咐了一声“坐下”,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凛冽严肃。
“”
容南浦没出声,冲容暮示了意,容暮才拉开椅子坐下。
偌大宽阔的桌子分了两边,容延位居主位,容南浦和容暮坐在他的左手边,另外一对身着华服的夫妇坐在他们对面,还有一个与容暮年龄相仿的女孩。
容暮看着她对面的那个女人,对方看也没看她,坐得很端直,面容姣好,看上去像三十出头,跟她旁边的女子模样相似,而她的右手边是一个正襟危坐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