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一个武力值这么高的人当作佣人,大概也只有她这么蠢的人才做出的事。
阿铃听出了容暮话里的嘲讽,表情没有一点不郁,她解释道,“慕少是吩咐我来保护您的,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保护她
容暮忍不住笑了。
确实是“保护”她。
“保护”她不能回到家人身边,“保护”她不让别人救走,顺便监视她,看看她是否有想逃走的意图和其他不利于慕泫光的想法。
“保护”得真好。
容暮的手指微微弯曲,心里不知是怒还是其他什么情绪。
她并没有把阿铃当成值得亲近的人,从她第一天见到她开始,她就明确地记得她是慕泫光的人。
她从来没有跟她交过心。
现在,容暮也很庆幸她没有跟她交心。
这个叫阿铃的女子,对着她时,总是表现得没心没肺,可爱听话有时又会很怂,偶尔还会抱怨,活得似乎很有自己的样子。
而她,大概是被她表现出来的真实打动过,在那个除了慕泫光、什么人也见不到的公寓里,她唯一能说话的人只有她。
可到了今天,她才知道,就连阿铃也是在骗她。
一切都是表象。
用来欺骗她的假象而已。
容暮缓了缓心神,“你多大了”
阿铃被她问得发愣,然后道,“今年十九岁。”
才十九岁。
就已经爬到这个位置了。
“你为什么跟着慕泫光”
阿铃表情一凝,眼睛往下,“慕少救过我的命,所以这辈子我的命都是他的。”
“呵。”
容暮嗤笑,声响挺大,阿铃不语。
救命之情。
怪不得。
阿铃感受到了容暮的怒火,猜想她此时此刻应该不想看见她,于是道,“小姐您累了的话,就上楼休息,有事可以叫我”
“我没事。”
容暮立刻拒绝。
“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
“我不会跑。”
她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讥讽,阿铃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就退下了。
容暮盯着她走出客厅的背影,眼神越发地冷。
应家老宅。
昏黄灯光肆意挥洒,落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男人挺拔的身躯站在书桌前,低垂下去的眸子里是灰暗的色彩,唇色发白。
一叠报纸对着他的脸迎面而来,菲薄的纸张滑过他苍白的脸庞,想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这是做了什么事”
应庭震怒的声音响彻整个书房,手在实木的书桌上捶着,足以看出他的怒火有多盛。
“”
慕泫光低着头,眼里没有波澜。
“父亲,您先不要生气,听我说”
“说个屁”
应庭猛地从桌前站起,眼睛瞪得很大,眼角的皱纹生起,多了几分凌厉的老态。
“刚在公司有了点声望,你就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我们应家的笑话吗”
应庭大声吼着,声音在书房里回荡,羞辱的话撞击着慕泫光的耳膜,让他微微蹙了蹙眉,还是忍受着面前人的无尽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