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的文溪愤愤然地化了一个妆,他不想见她,正好,她也是。
最好,他能永远消失在她面前。
这样的话,她就再也不用承受这份爱而不得、恨而无谓的感情了。
文溪从架子上拎了一款暗红色的某牌名包,打着光脚到了玄幻口,换了双十寸的高跟鞋,剁了剁脚,最后拿过了旁边柜台上的墨镜。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她也没办法。
文溪如是想着,拉开大门拐了出去,手稳着门一甩,门被关上。
刚走了两步,电梯旁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男人身姿绰约,站在原地,没有多余的动作,可身上那股子清冷和傲气无法掩盖,引人瞩目。
他只是站在那里,文溪便不得不看向他。
啧。
她以为他被她那样奚落一阵,定然是走了的,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文溪甩了甩卷翘的长发,拿着墨镜的手无意识地在空中划出弧线。
“傅少,你还想继续跟着我”
他是成天闲得没事做
傅尘听到她关门的声音,也听到她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声音,不做回应。
他是想走的。
刚才从她房间出来时,他全身都不可控制地颤抖着,几乎是夺路而逃。
可他一路走到这电梯口,发抖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外面有多少人在找她,她不知道,不代表他不清楚。
万一她出去被认识她的人盯上,以她的性子,只怕是担不下那样的场面的。
他得跟着她才行。
尽管,他知道她那般讨厌他。
“我是个有自我意识的人,去哪里、做什么都是我的事,请你不要像监视犯人一样跟着我。”
文溪撞开他的身子,按下电梯按钮,静静地看着显示楼层的数字。
“你出去容易出事。”
傅尘缓缓转过身,文溪也没看得出他是否有担心的意思,只觉得他十分荒唐。
怎么就容易出事了
她不明白。
穿着高跟鞋的文溪又高了许多,与傅尘的视线勉强相对,她扬了扬下巴,多了几分气势。
“你的意思是怕我惹事还是怕我被人找事”
话音一落,傅尘的身体僵了僵,望进她略带试探的眼睛里。
“应家和文家现在都在风口浪尖上,出不得任何差错。”
他看了眼开门的电梯,走了进去。
“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果你出去被人看见,会引来多大的麻烦。”
“”
这句话是他掠过文溪身边时说的,声音很低,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听不见。
而她的心,几乎被他这句话碾得稀巴烂。
她总是一次次地期待着,他会来找她。
盼了一年,这才与他重新遇上。
她恨他当初没有任何理由地甩了她,恨他从未对她表明过自己心里所想,更恨他背后操纵着一切的傅家
但恨的背后,都藏着无法言说的爱。
文溪亦是如此。
只是他一次次地将她的尊严和爱恋踩在脚底,逼得她再不敢上前一步。
他是否故意,她无从得知。
文溪隐下胸口那酸软涩涩的闷痛,绷着脸走进电梯。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
到了地下停车场,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
开车门,上车,离开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