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
他扯着嗓子大吼大叫“还不赶紧将人扶到后院找个大夫人要在这出了事,传出去谁能说得清我这可是第一天刚”后面的话没说完,他话说了一半咽了下去,刻意误导旁人他在心虚不安,然后表现出心烦气躁的样子“等一下请过大夫,若是看人没事赶紧将人送出去,出了这门她爱怎么病怎么病,到时可与我们没关系”
言下之意,请过大夫便没有他什么事,之后不管傅三娘如何都与他无关。
而这意思也就是他对傅三娘的歪心思没了。
听到这话络腮胡子松了一口气,危机一旦解除,冷静下来的他很快注意到一件事情。他抬出的李正人脉不少,官不算小,陈县令在知道他是李正门下后还如此行事,说明来人的地位高到县令宁可得罪李正也要站在他这边,家中必然有人身居高位。
若他在这时喊出太子名号,这人事后写封家书传回去,家中的高位者若刻意将这事说给圣人听,到时候怕是会惹圣人不喜,太子会不好做
考虑到这点,络腮胡子想若情况不是太严重,太子这事最好能不说就不说。
邱越阳见他闭上嘴知他不会多言,可戏不好只演一半,他只得继续叫喊道“来人,把这两个人咆哮公堂的给我关起来”
络腮胡子沉默片刻没有反抗,由着衙役将他们押走,临走前对着县衙门口看了一眼 ,想起他进来前的叮嘱并不慌张,只是担忧傅三娘的身体情况。
络腮胡子走后邱越阳又指着傅三娘说“还愣着干什么找当地最好的大夫过来,快”
衙役闻言急忙点头,五六个人带着刀跑了出去,去请那徕城中医术最好的大夫。
城北齐河堂的戚大夫拿着手中的纸,瞧着面前身材修长的男子,一滴汗自额头滑落,眼神闪烁。
淡淡的冷香从一旁传来,柔顺黑发披散在身后,身旁木窗照入的暖光为其添了几分朦胧的柔亮。
一张脸藏在面具下,头戴形状优美的叶缠枝银饰,身穿黑色绣鹰羽窄袖华服,后背腰间挂着一幅画、一支萧、一把短刀。打扮古怪的男子坐在堂中,像尊赶也赶走的煞神,从进门开始就将纸张往面前一拍,非要大夫按照上面的方子开药。
而那药材戚大夫听都没听过。
说出实话显得学识不够,医术不好。
不说实话又不知道这单子上的药到底是什么。
戚大夫有点头疼,好在不久后闯进来的衙役解了他的困境,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走。
一顶小骄子从齐河堂抬到了县衙门前,戚大夫被四五个衙役推搡着走进一间客房。
他喘着气,这次没敢说慢点慢点,人到床前,先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陈县令,随后看见一位面容俊秀穿红戴绿的贵气青年,以及他身旁一个眉目清秀的胖公子,最后视线转到床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一张熟悉的、总是苍白无血色、总是淡眉轻蹙满脸哀愁不讨人喜欢的脸。
戚大夫“”
好巧,怎么又是你。
短短几日过去,你倒是换了个地方躺了。
袁殊宪见大夫表情复杂的给床上女子看诊,小心将头移到邱越阳的身旁,低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有的侍妾”
“刚刚。”邱越阳回了一句。
他又问“认识”
“何止认识。”邱越阳心乱如麻,最后说了一句“以后看到她乖巧些,对你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