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杀生僧事迹天下知道的人不少,不过真正见过他们的人却很少。当年下山的那群杀生僧大多数都死在了业成,最后活下来的那群僧人去了何处无人知晓,有关他们的情报一直很少。
傅三娘过去曾与一位杀生僧打过照面,因此知道的比其他人多了一些。
不过也不能算很了解。她因过往之事心中存了一份敬重,所以一直没有让廉纱婆婆收集他们的情报,导致有关杀生僧的情报牌子一直挂无,连她都不知道多少。
蹲在墙后,傅三娘手中上下扔着一块小石子。看完建筑,她知邻院其实就在正德司中,而正德司是太祖创办的女学,一般不许男子留住,这人能在女子学府中占有一处院子,多年来还无人知晓,身份恐怕并不简单。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正德司应该已经很久都没有跟邻院的人往来,可是若不往来,为什么不将这面墙堵上
看来有一些事情她并未查出。
傅三娘起身,慢悠悠地往回走去,心中有意与廉纱婆婆联系,让她查一下有关杀生僧和隔壁院子。
她回去的时候连秀娥人已回来,见她出现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臂带着她就往东苑去。
傅三娘像是被老鹰抓住的小鸡,畏畏缩缩地被拉到掌事夫人的房前。进入前,连秀娥给了她一条干净的手帕,急躁道“别说话,面上委屈些。”
没问原因,傅三娘顺从的接下,不用连秀娥多说,手帕拿到手里的那一刻她表情便变了。
淡眉轻蹙,泫然欲泣,满脸愁容,一个貌美娇弱的小白花出现在连秀娥的面前,柔弱虚伪到让人恨不得给上一拳。
连秀娥瞧她愁容满面的样子觉得很满意,带着她走进去。
“这事我也不想。”
进了屋,她站在窗前,傅三娘坐在椅子上手捂着胸口,掌事夫人靠在榻上一言不发。
“可总归得顾及当下,”连秀娥说“我们若能找份活计倒也还行,可如今是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我虽有些学识,可外人一听说我是正德司的学子,谁家都不肯用我做女先生,也不给我抄书画图的活计,说我们正德司辱了徕城文人的清誉。”
“现在徕城做针线活的妇人不少,我们手不如这些妇人快,根本接不到活计。若说做工,也就原来的那家肯用我们,可你在收到傅三娘家给的银子后又跟那家掌事闹翻,如今再去上门只是自取其辱。再加上这些活计价低,用我们手中剩下的两文钱维持,我们根本就没法熬到交工。”
“而一般酒肆茶馆多招男子那种地方我们去也不合适,万一遇上一些地痞恶霸”连秀娥说到这里一顿,没有明说,但意思大家都懂。她说完自身又指向傅三娘,“你再看看她,你觉得她能做什么”
“”一脸茫然的傅三娘突然被点名,在心中算了一下自己都会什么,最后陷入了深深的自卑感中,低下了头,弯下了腰。
连秀娥不看她脸色,继续道“她是大家小姐,身子骨又不好,就算我能取来一些针线活,你觉得她能做得了吗现在司内就剩下两文钱,你别看她这几日情况还好,若是哪一日病发,我想问问你,你能给她请得起大夫买得起药吗到时候人死在这里,你也就不再床上装不行了”
她这话说的狠,闻言掌事夫人鼻子一酸,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个不停。她所遇不幸太多,这几日一直心累于一生坎坷,难受的未曾多想,直到现在被连秀娥一通数落,这才开始考虑之后的事情。
刚才连秀娥过来提出卖书,她没同意,她到底是在老掌事的身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