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一人问“若是偷了银子被官府通缉可怎么办”
“怕甚。”这坏心的婆子抿唇笑道“现在世道正乱,我们拿了银子明日一早出城,之后乔装打扮往南边去,去那天下闻名的陈州。”说到陈州婆子声音明显高了不少,她兴奋地说“你想陈州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周家的地盘,现在不归大鄘管,等日后到了陈州,我们在水镇买处宅子,日子得是多么畅快。”
她这么一说另外两个人心动了,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两个婆子点了点头,三人从厨房拿了一把刀,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掌事夫人的房中。
落在窗上的影子由着心中的恶念扭曲拉长,像极了夜间林中的饿狼。
此时,雨势渐大,豆大的雨滴落在了朱红色的暖窗上,为夜色多增了几分萧瑟。
这夜傅三娘睡得安稳,梦中隐隐有些熟悉的人影出现,她好似坐在鹫山的夏阁中,拿着酒壶的师父正倚在窗边,身影宛如一只懒洋洋的大猫,在阳光照进的地方舒展着身子,指着前方的山峰哀怨开口“怎么没有”
傅三娘身穿红色窄袖百鸟裙,外披白色宽袍,一头黑发一半披散,一半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头戴玉鸟兰花梳,双珠珥珰,原是坐在桌前画画,后期听他这么说笔尖一顿,好好的一幅翠鸟环花图上多了一笔,鸟嘴上意外落下豆大的墨痕。
一幅画算是毁了。
她盯着画心中恼意渐起,面无表情地说“能不能说些正经话”
师父听她如此说从窗上跳了下来,像个小孩似的叉着腰喊了一声“找罴怎么就不正经了”
罴
熊
傅三娘将笔放下,微微抬首,“找到罴之后你要做什么”
师父遗憾地说“我教你的那套拳法一直没见你用过。”
所以这要她跟熊耍拳是吗
傅三娘气极反笑。
“你听。”
这说的是人话做的是人做的事
幼稚。
傅三娘冷哼一声,重新抬起笔,懒得再去看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师父见她面露讥讽,振振有词道“为师将你扔到南疆、将虎引到你的身旁、将你推入毒蛇房中、装成你的样子去挑衅各大高手、在官印被盗之时留下你的名字、将景庭的周边所有的山匪杀了一半栽赃给你都是为了好好的锻炼你,目的是让你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侠者。”
“就连现在找罴也是为了锻炼你。”
师父说着说着把自己感动了。
傅三娘听着听着把自己气到了。
“你把我扔到南疆,让我夺走七煞,害得我跟沈殿君针锋相对多年。”
“你将虎引来,令我一个姑娘肩上留了三道疤痕。”
“你将我送入廉纱婆婆的毒房中,一盏茶的功夫让我三个月未能起身,差点一命呜呼。”
“你伪装成我的样子挑衅各大高手,害得我被人追着打了两年,每日惶惶不安。”
“邱阳越偷了官印,你却将罪名按在我的身上,害得我被官府缉拿,一度不敢出现在人前。”
“事后你又冒充我杀了许多匪徒,让他们出钱联合江源楼的人一起埋伏我,暗算我。”
“现在,你又说想看我耍拳。”傅三娘一边说一边拍了一下桌子,白袖意外落在墨盘上,沾上几块黑云似的的墨汁,眉宇间带着明显的煞气,一副山雨欲来的危险模样。
她沉声道“我也不是不可以耍拳,不过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