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巧,她刚走傅三娘便醒了过来,睁着一双含着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长出了一口气。
今日是药效发作的最后一日,她心中轻松,面色也好看了不少。
连秀娥见她醒来,犹豫是否要请掌事夫人回来。
傅三娘不知她心中所想,摸着汗湿的额头,摇摇晃晃地朝放置面盆的地方走去。
一旁的连秀娥注意到她的动作,猜到她是想要靧面,她见她弯下腰时顿了顿,这才想起屋子里现在没有水。
若是要用水,还需去院中取水。可看傅三娘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估计拎不起来木桶
想到这里连秀娥皱起眉,她转过身面对墙壁背对傅三娘,端着架子竖起耳朵等傅三娘过来求她,到时她顺势嘲讽傅三娘几句,先出一出这几日积攒下的火气,再去帮她打一些水来。
一脸喜悦的点了点手指,连秀娥在心里想好了要说的话,可左等右等并未等到傅三娘开口求她,她心中略觉诧异,悄悄扭过脸看了一眼,发现傅三娘拎起木桶直接抬脚踏出房内。
“这”她拍了一下床,咬着嘴唇瞪着眼睛,心中想好的话完全没能说出,闷在心中不上不下难受极了。但不管脸色有多难看,她在傅三娘走后还是连忙跟了出去。
这头傅三娘刚把木桶放进井里,随后赶到连秀娥便不耐烦地推开她,嘴里嚷嚷着“一边去,别耽误我提水。”
傅三娘一愣,声音沙哑道“还是我来吧。”
闻言连秀娥一脸嫌弃,“瞧你这样你能干什么等会儿要是把血吐在这井里,这水以后我还怎么吃”
她人娇小秀气,圆圆的眼睛瞪大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凶恶狰狞,看上去倒是有些单纯可爱。
这姑娘嘴巴虽坏,但本意不坏,不惹人讨厌。
傅三娘眼带笑意,“这几日没少麻烦姑娘,这桶水还是我来吧。”
看了一眼傅三娘纤细的手腕,在看了看她好似风大一些都能吹走的单薄身体,连秀娥翻了个白眼懒的再去理她。
傅三娘站在连秀娥的身后,刚打算抢过她手中的摇杆就见掌事夫人慢步走来,见她醒来将她叫到一旁。
掌事夫人去而复返是想起了一件事,她本是要与连秀娥说说,结果回来时瞧见了傅三娘激动的忘了本来要说的事,亲热的拉着傅三娘坐在石桌旁,打量傅三娘几眼,道“姑娘的脸色比起前几日强了许多。”
傅三娘虽在初来之时留过她无事的言语,但掌事夫人见她这几日的情况还是不能放心,于是在今日又提起这件事。
“姑娘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我想那戚大夫可能年纪大了,偶有思绪混乱的时候,我们不如找其他大夫再来看看”
傅三娘回绝掌事夫人另找他人的意思,考虑到她暂时会留在这里,所以为了让眼前的这两人安心,半真半假地说“夫人不必忧愁,我的身体并无大碍,现在这幅样子不过是因为受了一些后宅手段,而且在离家之前,家中已经请人治好了我,只不过这段日子我一想到家中发生的事难免心中烦闷不平,心思重了一些,就多养了几日才有起色。”
她说的肯定,掌事夫人将信将疑,她听傅三娘主动提起家里,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冒昧的问一句,我瞧姑娘并非心思深沉之人,为何家中不容姑娘”
这话问的无理大胆,但若不问清楚,掌事夫人这段日子怕是会被这个问题所困。
所幸傅三娘并未露出被冒犯的不悦,她平静道“朱门绣户难免多有龌龊,家中阿爹妻妾众多,各房关系不睦,我因得了一门好亲事被家中妹妹眼红,遇见了不少难事,引得爹娘不喜,于是就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