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她片刻都不敢耽误。
大夫被她硬是拉到一间简陋的房屋之中,他掀开破旧的布帘探头往里面一看,下垂的三角眼精准的移动到床榻之上,随后见到床上病弱女子的状态,口中的那句埋了吧未能在向来端庄有礼,此刻却要快哭昏过去的掌事夫人面前说出,硬是抖着乏累的腿上前给这陌生女子号脉。
这
怕不是要凉了。
搭脉后他沉吟片刻,伸出手翻开那姑娘的一只眼睛,一脸沉重。
掌事夫人在一旁关切地问“怎么样了”
先生放下傅三娘的手,欲言又止“其实你也清楚,这事找我不如找李家。”
“李家”
大夫站起身,扶了一下歪了的帽子,一本正经道“城南寿店。”
“”
说罢,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提我,李家大哥能少收你几文钱。”
这是让她去定棺的意思
掌事夫人一听整个人都傻了,这么多年除了穷什么都没见识过的她何时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手脚冰凉,心中思绪杂乱,一边想着傅三娘的家人将人送来是不是为了让她死在这处,然后将责任推到她身上。一边想着好不容易来个人就死了,说出去实在太不像话了。
思来想去,她带着哭音的喊出一句“怎么会这样”
傅三娘这会儿药劲过去,气息逐渐平稳下来,人刚恢复意识便听到一声哭喊。她硬是将眼睛睁开,侧目发现床边站了四五位女子与一位老先生,不用猜也知道现在都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应是见她昏了过去所以为她寻了大夫过来,但因为她服药的时期脉象混乱,内息不稳,大夫多半以为她要不行了。这是一个并不美丽的误会,为了避免被人抬出去的丑态发生,她伸手抽出了手臂一侧的一根银针,拉住老先生的衣袖,语气平淡道“先生再来瞧一瞧。我这个样子十多年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去不上义庄,用不上棺房。”
大夫将信将疑,在众人的注视下重新搭脉,接着表情变得很奇妙,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误诊还是这姑娘特殊
有关身体的情况傅三娘并未说谎,她的身体只是看上病弱,并非真是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外人见她都以为她身子不太好,其实傅三娘的身体情况还算可以,一个月中只有这几日是比较虚弱的时候,只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甚少,连侯府中靖安侯与夫人林氏都是一年前才得知,而知道的还只是她不会病死,其他具体的事情并不知情。
这事倒也不是傅三娘非要隐瞒,只是情况复杂,若是要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再加上京中有个令她头疼的人物,她害怕如实告知到时候牵扯出一段麻烦事,于是便咽下了坦白的话。而除此之外傅三娘还是个胎穿女,有些事她不说是有自己的考虑。
穿越这事听起来很扯,可当自己摊上这事,当自己来到一个纷争不断的朝代时是苦是乐便不再好说,也不能当做热闹随意去说,对人毫无保留。
老实说,一开始穿越到这里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命还算可以,知足常乐的并不打算用那些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诗词活出风采,也没打算创新独立。她人懒稳重,来到这只打算老老实实的过完这辈子,因此初来之时凭借着咸鱼本能惬意安稳的度过了一段时日。
不过人不可能一辈子好运。穿越后的第六个年头,她得了一场怪病,医药罔效,家人正为此事发愁,太医院的院首王林某日提起了周河药庄的沈家,说起了多年前赫赫有名的游医沈老太爷,有意让他们去寻一下沈家。
靖安侯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带着傅三娘赶赴云长山,只不过当年应帝在位,天下乱的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