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寿堂名声在外,坐馆的大夫请了不少,即便这样,依然有不少病人在等着,伙计忙着招呼,见到李夏,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看病,便问道“这位小娘子,可是要看病”
李夏摇头,她是来买药匣子的。
说明来意后,伙计倒也没觉得奇怪,常常有些赤脚大夫到他们这儿来买看病的工具或是自己无法炮制的药。
只是看李夏的样子不像大夫啊,买药匣子干什么。
“我要工具最全的那一套。”李夏对伙计道。
伙计啊一声“那可不便宜。”
“没事。”
最全的一个药匣子花了十两银子,李夏看了看,里面银针,镊子,钳子,大小手术刀都准备的很齐全,还额外赠送了麻醉散和常见的中医药材。
她拿了药匣子,刚走出华寿堂,就见王二妹从旁边的药堂出来,神情很慌张,埋着头走的飞快。
李夏觉得奇怪这会儿王二妹不是应该在地里吗,怎么到县城来了。她加快脚步撵上去,轻轻拍了拍王二妹的肩膀。
王二妹吓了好大一跳,转过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无比。
见是李夏,嘴唇哆嗦了一会儿才神情极不自然道“是是夏夏啊。”
李夏将她扫视一眼,见她双手抱着一个布包,感受到李夏的视线,王二妹下意识捏紧了布包。
“二姨,我见你进了药堂,是身体不舒服吗”
“是是啊,我身体不舒服,抓了点儿药。”她眼神闪躲,说话的时候闪烁其词。精神高度紧张,仿佛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能压断那根紧绷的神经。
实在是个不高明的撒谎者。
“家里还有活等着干,我先走了。”王二妹扯了扯嘴角牵起一个僵硬的笑,丢下这句话便匆匆走了,留给李夏一个仓惶的背影。
李夏看了看王二妹消失的方向,转身去了刚刚的药堂。没费什么功夫就把王二妹买的药打探出来了。
她虽然知道给自己安个李大丫的假名字,但买药的时候神色慌张,抓药的大夫对她印象深刻,李夏一描述,那大夫就知道是谁。
“她啊,买的是老鼠药啊。开春了,老鼠又多了起来,有很多人都这时候来买。”那大夫虽然觉得王二妹神色不自然,但也没往心里去。
李夏道了谢,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她想到一个可能,随后又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走出药堂,李夏又去买了熬药的工具,这里没有炼丹炉,她就买了铁锅和封闭的罐子,勉强先对付着吧。
东西买齐了,想到回去后要面对的情况,铁定吃不好饭,便又在街边的小摊上吃了两碗打卤面,吃完后又买了一笼肉包子带着。
正要出城门的时候,街上忽然一阵吵嚷,大家纷纷围过去看热闹,李夏本来不在意,但经过的时候听见里面一个老太太叫骂道“嫁到我们家五年,别说生儿子了,连赔钱货都没生一个,你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们家还要传宗接代,我儿子不休你休谁你们还有脸闹,我们没找你们章家的麻烦你们就该偷着笑”
李夏脚步一停,仗着自己力气大,轻易挤进了包围圈。
只见人群中间一位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子趴在地上,正在失声痛哭,她旁边围着的应该是家人,一面对出声辱骂的老太太怒目而视,一面轻声安抚女子。
李夏从围观人群的议论声中知道了事情起末。这女子姓章,嫁给了同在一条街的马兴,马家开了一个粮油铺子,日子还算殷实。
章娘子年轻的时候长得好看又能干,去她家提亲的人络绎不绝。最终马兴抱得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