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想起刚才的事,脸色一沉。
封弈见他这样,忙说“不想提就不提了。”心下却一惊,他这个儿子自从中毒之后从未表现出过他心中真实的情绪,如今这样怕是真的动怒了。
这陆放是个混不吝从小跟自己虽是朋友,嘴上却总是不对付,封弈头疼,莫非他儿子跟自己儿子也是如此
又聊了会儿话,封弈安排下去让人把戚时谦治好封卿的事传出去,然后进宫回话去了,好歹从皇上那里拿到了药材,如今封卿身子好了,自己怎么也该亲自去谢恩。
消息一出,京城瞬间沸腾。
谁都知道定国公家世子从小身中寒毒,没有几年日子好活,如今戚时谦不仅治好了,而且还放话出去,不出两年必和常人无异。
随着陆将军家的养子神医戚时谦出名的,还有他的条件每年只治两个非军中之人,而且诊金黄金百两,再加一味他指定的药材。
一时之间,戚时谦名声大噪。
崇阳帝在宫里也听说了,问陈德忠“你说,这定国公世子还真让他给治好了”
“是啊,”陈德忠也觉得神奇,“听说如今的世子病好之后气色也好了,比以前更惹眼了。”
崇阳帝沉默半晌,突然问“皇后最近如何”
陈德忠琢磨着皇帝是想问元熙公主的事,想了想,说“皇后娘娘昨儿刚见了大理寺卿的夫人。”
这就是想把元熙嫁过去的意思了。
崇阳帝手敲了敲桌子,说“你去把将军府一趟,把陆放和戚时谦叫来。”
陈德忠领了旨,出宫跑了一趟。
陆司珩回来这几天也没什么事,皇上给了他个清闲职位,所以他每天也就练练功,去军营操练操练兵马。
从军营出来之后,陆司珩遇上了刚下朝回府封卿。
自从那天把封卿气成那样,他就没再见过他。
“前方何人见了定国公世子封车马为何不避”车夫不认识陆司珩。
陆司珩看了一眼马车,没说话,就要走,结果李管家离近了一看,立刻下了车,说“哎呦,陆少将军您怎么在这儿啊”
车里的封卿本来正在假寐,一听李管家的话,缓缓睁开眼,听着外头的动静。
“刚从军营出来,不曾想碰到了世子。”陆司珩见躲不过,只好如实说。
“将军可是要回府”李管家对陆司珩是实打实的感激,再加上封弈也特地嘱咐过,所以李管家直接笑说“不若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世子就在里头。”
陆司珩并不想现在对上封卿,立刻拒绝“不用劳烦,我自己”
“上来。”
不等陆司珩说完,封卿冷清的声音就从马车里穿出来。
李管家不知道二人皆别有用心,只当自家世子相邀,于是笑着把人迎了上去。
陆司珩掀开帘子后一顿,然后移开目光进去了。
封卿今日穿着雪色鹤氅,单手撑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上来的陆司珩。
陆司珩刚进来就闻见一股淡淡的竹香味,看了一圈,下面铺了一层羽白色的毛毯,茶几上面摆着几本书,还插着一节竹子,封卿坐在软榻一侧,陆司珩想了想,虽然左右有坐榻,他还是不想受罪,坐在封卿旁边。
陆司珩坐下后,封卿还是没动,也没说话,只不过眼睛闭起来了,
“你叫我上来是有事和我说”陆司珩问。
封卿说“陆少将军怎么如今见了我要躲”
“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