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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烟花(3/4)

    褚怿盯着他,笑而不语。
    谢京靠在柱上,扬眉“酒还没散完”
    又拿下巴指指殿内“都在嚷着寻你了。”
    褚怿转身,改为面朝廊外而站,一只胳膊搭在栏杆上,语气懒散“没。”
    谢京知他烦郁,“啧”一声,凑近道“那姓孙的就是个嘴欠的蠢货,你又何必理他。”
    褚怿凝望廊外夜景,想起先前殿里的不快,探手往衣襟里一掏,谢京盯过去“什么东西”
    褚怿把纸包里的东西咬走一块,剩余的丢给他,谢京接过来,打开一看,啼笑皆非“不是吧,褚悦卿,都这么大了你居然还没戒掉这东西”
    褚怿叼着一块饴糖,没应。
    谢京捏着那包糖忍笑“十五岁领兵破阵,十八岁三立奇功,如今名震疆场的定远将军,居然还没能戒掉小时候一哭就要吃糖的习惯,这要是传出去,恐怕连鬼都不信吧”
    褚怿一边腮帮鼓起,糖已在嘴里,闻言答“你可试试。”
    谢京识趣道“不敢自取其辱。”
    褚怿笑。
    谢京也往栏杆上靠来,想了想,还是拿了块糖吃下。他自幼跟褚怿相交,知道这人有个鲜为人知的怪癖一哭起来,便要吃糖。后来慢慢长大,就发展为郁闷的时候、走神的时候、乃至思考问题的时候也要嚼块糖在嘴里。
    十年前,他随褚四爷赴河北抗敌,他这老友便是送了包饴糖以作饯别。原以为在疆场摔打十年后,吃糖的习惯早成了这铁血男儿的一则旧癖,没想到非但没好,反而还像变本加厉了。
    念及此,谢京想笑,可嘴角刚咧开,又不禁皱了眉头。
    饴糖化在嘴里,是丝丝绒绒的甜,然而如不是心里苦,这糖于褚怿而言也无用武之地。
    心念一转,谢京开口道“这些年,大内形势不比以往,自韩相下台后,朝中明争暗斗,范申分朋树党,如今已位极人臣,大半朝臣唯他马首是瞻。每回跟辽、夏交锋,这帮人不是胡乱掺和,就是打着劳民伤财、兵久生变的名号想方设法给军方拖后腿,大鄞打的败仗多了去了,你那一仗,实在算不上什么。”
    夜风吹动檐灯,褚怿眸底明灭。
    谢京又往他肩上一搭,笑道“别想了,败仗虽多,可我大鄞国富民强,纵然求和,也无外乎是多交些岁币。花钱消灾,于边关将士而言,未必是一桩坏事。倒是你,十年没回来,可得好好看一看这盛京繁华。”
    一面说,一面往底下亮如白昼、鼓乐齐鸣的金明池夜景指。
    夜色很浓了,然苑内依旧人欢马叫,东边搭台唱曲,西边聚众相扑,张灯结彩,红飞翠舞,丝毫不输宝津楼里各场夜宴的繁华。
    褚怿看在眼里,没做声。
    谢京似又想起什么,便道“对了,刚有内侍来传话,说一会儿嘉仪帝姬要给王忱赏一道珍馐,算算时辰,差不多了。嘉仪帝姬可不是寻常人物,咱大鄞的第一美人哪,能得她赏赐,不亚于得官家青眼。所幸这王忱也是个大方的,咱一起去瞅瞅,指不定能分一杯羹”
    提及这茬,褚怿眉梢微动,想起灯下那个娇蛮的少女,扯唇一笑,拉开谢京的胳膊“你们慢慢享用吧。”
    谢京“诶”一声,瞪着往外的男人“哪儿去啊你”
    褚怿不回头,朝后摆手“楼外逛逛,看一看这盛京繁华。”
    夜色朦胧,喧阗欢声与这边一水之隔,褚怿爬上山丘,走进一座六角亭。
    亭里无灯,倒是树影层层,幽幽惨惨。
    廊柱间有长椅,褚怿上前坐下,屈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目光往亭外。
    湖对岸,垂柳铺堤,五光十色的灯影、人影熙熙攘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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