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谷崎也不是嚼舌根的人,加上绫小路似乎并不觉得对方奇怪,欣然答应的时候,谷崎只能默默地跟上绫小路的脚步。谷崎不理会,不代表同样受邀的江户川乱步也不理会。对方一出现在江户川面前,江户川就说对方是个大叔。
无礼、任性、口无遮拦是最近绫小路对这个年轻侦探留下的印象。在雁夜正要向江户川投去充满冷意的视线时,绫小路开口说道“雁夜先生大你不到七岁。”
“那又怎么样”江户川对绫小路维护雁夜的说辞表示不屑。
“我明白了。”
最近江户川和谷崎润一郎两人在绫小路说完「我明白了」,心头总有种不安的预感萦绕着。虽然这种不安也不是那种生死一线的恐怖,但是总有种无法挣脱的脱力感就像是被人强硬地在嘴巴里面塞了一个馒头,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这次也不例外,他话刚落,两个人都莫名地出现了冷颤。但绫小路却没有下一句的时候,江户川和谷崎对视了一眼。
生活在海边的渔民是最了解的「在暴风雨的前一刻,那是最宁静的。」而绫小路是那阴云逆卷的天空下的海燕,用自己平静的行动说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这是我的学弟。”绫小路介绍谷崎润一郎说道,“他和我也是同一个工作单位的,名为谷崎润一郎。”
“谷崎先生,你好。”雁夜带着家主风度地向着谷崎润一郎平缓温和地说道,这声音给他这阴冷苍白的外相增添了几分人性暖色调。
谷崎顺势向着雁夜鞠了个躬。
绫小路又开始介绍江户川乱步。
“这是我工作单位的前辈江户川。”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江户川乱步强烈地要求绫小路得加上一句修饰词,这才能够彰显他天才名侦探的与众不同与独一无二。
但绫小路连视线都没有对上江户川,用着可有可无的语气说道:“如你所见,这是一位患有中二病晚期的大叔。雁夜先生,给他多一些理解。”
这声称呼让江户川下意识睁大了眼睛“我才不是大叔”
“你今年几岁”
“二十六啊”
“我十九。按照你的标准,你不是大叔的话,难道是连算数都做不好的小朋友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江户川乱步抓起谷崎润一郎的领子,生气地说道,“你给我教训绫小路,他对我太过分了”
虽然绫小路没说,但他觉得,江户川乱步每次叫起来的时候,他的声音因受声带的结构影响,并不会尖锐刺耳,也不会沙哑浑浊,更像只被踩中尾巴,气急败坏的猫。
就很好笑。
谷崎润一郎觉得这几天他至少老了有七、八岁,连口吻也带上了恳求道“绫小路,你可以不要欺负乱步先生了吗”
绫小路眼观鼻鼻观心地说道“按照美国心理学协会对于「欺凌」的定义,我一没有蓄意并反复做出挑衅他的行为;二没有想让他受伤或感到不适。我甚至是跟着他的想法走,这不算是欺负。”
江户川乱步这次忍不住了,抬头对着高他十厘米的绫小路发出警告道“你信不信,你再这样的话,我会打电话跟社长说的。”
绫小路薄唇轻启,无动于衷道“请。”
这不就是找父母告状的现实例子吗
绫小路三人弄出来的就是一场闹剧。雁夜听着他们的对话怕是要没完没了了,嘴角挽起笑意,打断他们的话。
“总是在玄关边说话也不方便,请到客厅坐下吧。”
雁夜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