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缓缓起身,质问,“秋月病入膏肓,为何不告诉南侯府”
裘季默然,艰涩道,“秋月不想让你们担忧。”
陆氏自然是不信的,“我看是你们压根没把南侯府看在眼中。我长女嫁入你们裘家,病入膏肓了南侯府没得丝毫消息,你们甚至算计让我小女儿做继室,还要让她绝嗣,当真以为我南侯府任你所欺”
裘季面色微变,看了看怀中的李秋月,没吭声。
陆氏怒极,拂袖道,“此事我会告知侯爷,由他来讨个公道”
她拉着苏允嫣,柔声道,“咱们回家。”
母女两人出门时,李秋月在身后哭得肝肠寸断,陆氏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更别提安慰了。
出了侯府,看着外面的天空,苏允嫣只觉得无比畅快,上了马车后抱着陆氏的胳膊,眯着眼睛道,“娘,我好想你。”
任谁知道自己养的孩子恶毒,心情都不会好。陆氏看着女儿,笑着摸摸她的发,“别怕。”
陆氏吩咐道,“先去医馆。”
现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得看看小女儿到底有没有被下毒,真要是身子有损,还得赶紧调理。
李秋语记忆中的第一碗加料的甜羹就是苏允嫣来时捧着的那碗,那种带着药味的她连喝了三天。苏允嫣来了后一口没喝,本来以为身子该不会有事,可大夫却说她身子寒凉,要是不好好调理,许会有碍子嗣。
合着在甜羹之前,李秋月就已经对妹妹动过手了,只是毒性不够而已。
陆氏怒不可遏,因为小女儿在南侯府起居都是她在打理,入口的东西更是慎之又慎。只能是在北侯府吃了不好的东西才会如此。
她心里再无一丝侥幸,长女真的连同外人算计南侯府,毫无亲情。
回到府中,苏允嫣回了以前李秋语的院子,园子里花草错落有致,屋中摆设奢华精致,比北侯府客院精致了许多许多。
讲真,从小就娇生惯养的李秋语能够在北侯府住那么久,真是抱着陪伴生病的长姐的想法。
而另一边,陆氏回到正院,吩咐道,“侯爷和世子回来后就请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李秋语自小受宠,家中的大小事情都不会告诉她,她只需要操心自己的衣衫首饰,还有想办法多吃几块母亲不让她吃的甜食。再有的,就是跑到母亲跟前撒娇卖乖。
苏允嫣歇了两天,期间陆氏过来问了她一些细节。她知道的都说了,还试探着道,“娘,姐姐只是虚弱,看起来不像是有病,可她面色发青,似乎又时日无多好奇怪。”
陆氏微微蹙眉,“我知道了。”
李秋语后来偶然得知了李秋月的死因,她并不是生病,而是中蛊。
蛊虫吸食人的精血,所以她才会日渐虚弱。且请大夫也找不到病因,只看得出她气血不足。食补药补后也供养不上蛊虫,但能稍稍延后她死去的时间。其实,这样活着也是受罪。
照苏允嫣的想法,其实她挺想救活李秋月的,因为用不了多久裘季就会遇上他下一个真爱。
裘季对李秋月感情很深,在她死后颓废了好久。那女人之所以能让裘季另眼相待到最后倾心相许,靠的就是一个“缠”字。
上辈子两人相遇时,那时候李秋月已死,李秋语是裘季的妻子,裘季对她没有感情,甚至还怨恨于她。两人之间没感情,自然容易变心。
苏允嫣很想要看看,若是在李秋月还在,裘季会不会被那女人缠走。
燕国是在马背上打下的天下,建国不足百年,民风开化,京城中习武的姑娘很多,比如李秋月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