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内务府的管事公公都还没走呢,拉着朱管家挨个人头记点花名册,并交代这些人的各种本事,应当当值的合适差事等等。
朱管家一一应了,没有一句不满不恭,通通笑纳了。
容长谨嘴角泛起冷笑,狗皇帝阴谋暗算不成,竟然就明目张胆地来阳谋,往府里塞这么多人来监视燕淩。
朱管家见着容长谨了,忙过来招呼,容家如今封了王,容长谨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小世子,都得敬着,宫里的小太监本也把工作交接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便和朱管家一道过来恭贺了下容长谨。
容长谨就很淡,他平日里不结交权臣不攀权附会的,本也不会特意给谁好脸,这会儿也是本色出演,没怎么理会那个内务府的太监,只对朱管家说“我来看看我淩表弟,给他送点好东西。”
容家如今封了王,算着身份容侯就是跟皇帝称兄道弟的关系了,那论到容长谨这一辈,可不就是燕淩的表哥了么
容长谨嘴上要占燕淩的便宜,实际也是在告诉别人,他跟燕淩的关系好着,警告那些不长眼的东西要拿捏好分寸。
朱管家脸上带笑,就引着着容长谨往前去,走两步又退回来,问那内务府的小公公是不是自便,小公公也不是蠢的,察言观色看出来人家并不欢迎他,讪讪笑着就告辞了。
小公公走后,朱管家引着容长谨往内院去,七八个太医现下已经不围在内院里了,几个都移到花厅里坐着会诊商议去了,见了容长谨也互相客套着问个好,容长谨少时总是生病,没少往太医院跑,这些太医与他都算老熟人,见了面也无需客套什么。
容长谨就说自己是来看凌世子的,凌世子毕竟是容侯护送归途时受的伤,又是世子,容长谨的身份和职分摆在这儿,过来探病都是合情合理的,没人多想什么,这些太医甚至还把凌世子的病情主动相告,说得很是保守
“凌世子腰腹处中了一剑,伤口虽不深,但却贴近肾脏,亦是极度危险的,昨日林院正已经帮凌世子处理过伤口了,不过这也不能保证凌世子就此渡过危机,还是要多观察些日子,待七八日后危险期过了,才能真正下决断。”
容长谨虚心听着,受教了,好生送走了这几个太医。
然后堂而皇之地进了燕淩的房间。
相比于外面的喧嚣忙碌,屋子里寂静至极,几乎落针可闻,容长谨忍不住放轻了脚步,将刚刚提来的蜜饯食盒轻轻放到圆桌上,撩开帘帐往里走去。
燕淩还在床上躺着,身上盖着薄被,整个人显得很是单薄。乌黑长发随意散落在枕边,面容苍白憔悴,唇角却紧紧抿着,眉眼亦是紧紧皱着,睡得并不安稳。
容长谨心头不忍,走过去坐在塌边,抬手轻轻地拂他眉眼,想要抚平他的那丝紧蹙。冷不防手被攥了个正着,燕淩睁开了眼睛。
容长谨笑了下“没睡啊”
其实猜也猜得到,外头那么喧嚣,燕淩如今又是这个处境,他哪里敢真的眯眼睛睡着。
燕淩嗯了一声,松开他的手,想要坐起来,容长谨没让,“躺着吧,虽然没有说得那么严重,但毕竟是真刀实枪地刺着了。”
燕淩便没有再挣扎着起来,乖乖地躺在那儿,他枕着枕头,以躺着的姿势静静看着坐在床边的人。
容长谨比平常人畏寒,身上还穿着加绒的厚衫,但脖子却还是露着的,脖子纤细,喉结分明,说话轻笑时喉结便随着动作来回轻动。他长得好看,外人眼里的容家公子是个如玉如仙举世无双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