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感觉”我问,“比如恶心,想吐”
承太郎缓慢地活动了一下手指“还好只是觉得身体怪怪的。”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刚才,他是不是”
“把这个喝了。”
我们围坐在喀戎的小木屋里,阿斯克勒庇俄斯给承太郎端上了一杯看起来就很不妙的热饮,它在陶杯泥浆一样咕噜咕噜冒着不祥的泡泡。承太郎蹙起眉头,询问地看向阿斯克勒庇俄斯。
“是毒药。”阿斯克勒庇俄斯很直白,“喝下去五分钟内就会没命的那种,如果剂量再大点说不定只要两分钟,我给你的是一分钟内暴毙的量,如果真死了其实也没什么痛苦。”
我的手缓缓地伸向陶杯,随时准备学习芙芙将杯子打翻。
承太郎几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在我打翻杯子之前把它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我们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紧了承太郎。
十秒过去了。
他的脸色有点怪异。
三十秒过去了。
他微微弓起了身,可能是因为腹痛难忍。
五十秒过去了。
我们屏住了呼吸,承太郎的脸色白得像纸,他艰难地大口呼吸,但是就在阿斯克勒庇俄斯宣布掐表结束后,他仍然没有倒下。
“好,实验证明宙斯确实赋予了提托诺斯永生,但是也像是你口中既定的命运线一样,他仅仅能够活着,并不保证机体永葆青春,永远健康。”喀戎起身去给承太郎配解药,“果然,无论你们做什么,结局也都还是一样的。”
房间里一时静默,只有承太郎的呼吸声仍然粗重。
“那我该怎么办”
我把双手放到膝盖上,用木桌掩盖颤抖“难道承太郎也只能变成蟋蟀吗”
“命运这个东西,是没有办法违逆的。”伊阿宋难得正经了一回,“就算是半神也不可能挣脱命定的诅咒,挣扎得越厉害,也只能像是缠在蜘蛛网上的小虫一样,越快被驱赶上绝路。”
“你是叫我不要反抗吗”我这回连声音都在发颤了。
喀戎把一杯浑浊的草药汤放在承太郎面前,正色答道“不,你要反抗。”
“你必须反抗,你要反抗得惊天动地,反抗得要让那个躲在暗处看着你们的女神知道,你和她绝不一样。你是更坚定,更有勇气抓住自己命运的人,即使只是个凡人,你也绝不会重蹈覆辙。”
我抬起头,眼神发飘地和承太郎对视了一眼。
“那应该寻找什么样的反抗方法呢”我问。
“只要和那位女神的选择不同就行了。”喀戎给出的答复也很简单,“她选择抛弃爱人,那你就必须坚守在他身边。她选择坐视爱人日渐垂暮、年老却不得善终,那你就必须为他寻找能够获得长眠的方法。”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陪伴在承太郎身边,然后带着他不断地探索死亡。
“虽然说神基本上难以被杀死,但是一个骤然获得永生的凡人并不是在绝对意义上不能死去的。”喀戎露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容,“也许你们能够找出一种甚至连神都能杀死的方法呢”
反抗的方式竟然是主动带着承太郎走向死亡,这一点让我非常难以接受。
但是除了这个,我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你呢”我问,“承太郎是怎么想的”
承太郎的回应是一个勉强却并不虚伪的微笑。
“你还记得我之前,去找过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