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一边听,一边注意理解,他越听就越觉得,心里的疑惑更甚,他能够确定,沈安可以如此顺畅的就把冰糖的制作情况就说清楚,这一套说辞,他应该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以沈安目前和李治的关系,不必怀疑,他肯定已经告诉李治了,那么,李治又是怎么想的
他听懂了吗
若是他听懂了,也都能理解,这只能说明,他终究还是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酸涩,就连清甜的冰糖含在嘴里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沈安也渐渐觉察出了长孙的意兴阑珊。
他猜不出究竟是哪句话触动了长孙的雷点,也不准备认真揣摩,他说的话太多,也根本就不了解长孙的个性。
与其猜来猜去也猜不透,还不如就张口问哩。
“国公,是不是我哪句话说的不太对”
“还请国公指点。”他微微倾身,表情恭敬,长孙也缓过精神,开始直面他。
“指点谈不上,不过,沈郎君,老夫有一事不明,你小小年纪,据我所知,令尊也并无这方面的学识,你又是从哪里学到了这样多的手艺”
绕来绕去,原来是对这件事感兴趣。
这也不难回答“国公有所不知,这制作冰糖的方法,是我和一位西域来的云游僧人学习来的。”
“不过,他的方法还是比较简单的,我在正式制作冰糖的时候,还是进行了一些改进。”
“其实,这都是很正常的,就比如现在,我就发现,那些向我学习了制作冰糖方法的老板,自己制作的时候,也有了新的方法,做出来的冰糖甚至比我做出来的还要美味可口。”
长孙先是颔首“这倒是很正常的,手工制作这一行,总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方法,有的时候,就算是方法相同,手感不同,经验不同,做出来的东西也会有很大的差别。”
“不过,”沈安听了他的话,刚刚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却听得老头子话锋一转,沈安就知道,他到底还是没有憋着好屁。
立刻赔上了一个笑脸,奈何,没有多大用处,接下来长孙的话还是让他尬的脚底长毛。
“你不会在雉奴的面前,也是这样说的吧。”
啊
说什么
沈安皱皱眉,机械性的点点头,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不说话,那就是这样说的了。”
“可是,你说的话,骗一骗雉奴那样的小娃娃还可以,却骗不了老夫。”
“什么云游的僧人,竟是那种找不到人影的。”
“说的神乎其神,他难道是手把手的教你怎么做了”
“还是说,你是个不出世的神童,竟然可以通过他三言两语的讲解,就能够做出这样的成品”
“孩子,在老夫面前,劝你还是说实话,不要故弄玄虚。”
沈安心里咯噔一下,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明确的将他心里的想法表现了出来。
他心虚,他确实是心虚的。
却没想到,长孙无宪的话题还没有展开,他就要面对这样艰难的问题。
想来,这应该就是今天会面的第一关了。
他饮了碗茶,也算是掩饰真实的情绪,虽然,这样做的意义不大,可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他还是决定这样做。
“国公,为何这样说”
“国公难道认为晚辈是在撒谎”
长孙将他上下打量一眼,这小子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