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依稀知道,原身被送到庄子上之后,府里还是每年都会送月银过来,但却不知道月银的具体数目。
李氏道“姑娘一个月有二两的月银呢,每逢年后,府里就会派人送来。只是都直接给了庄头的婆娘,我们是半点没见着。”
谢摇光点了点头,心里大致有了数。
李氏见她不言,还以为她是因为一朝苏醒,得知自己被亲娘嫌弃,放养在外,心里不自在。便搜肠刮肚地试图安慰她“我听说,府里的姑娘们,一个月的月银也都是二两,和姑娘是一样的。可见夫人虽不愿将姑娘养在跟前,但到底是亲母女,心里还是念着的。”
谢摇光不以为然地笑笑。
若真是心里念着,岂会任由区区一个庄头欺压亲女显然那个便宜娘压根就没把原身当回事儿。
庄头夫妻两个来得很快。
大概是听杏花说了谢摇光清醒的事,两人心里都有点打怵,生怕她翻旧账。
庄头是个男人,没进屋内,隔着门帘给谢摇光磕了个头请安。
庄头的婆娘赵氏满脸赔笑地走进屋来,先殷勤地向她见了礼,又奉承道“今日一早我就听见喜鹊在叫,正不知道有什么喜事呢。原来竟是姑娘清醒了,这可当是咱们日思夜盼的天大喜事”
谢摇光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也不叫起,淡淡道“原来你们竟也盼着我清醒么我还以为,你们日思夜盼只巴望我早死呢。”
“这、这哪里敢呢”赵氏脸上的笑僵硬了一瞬,勉强道,“只是只是夫人吩咐了,说姑娘命格太轻,恐承不住富贵,所以要往糙里养罢了。”
“哦”谢摇光轻轻笑了一声,“所以,让我住破屋、穿陋衣、吃粗粮,连病了都不给请医问药都是我娘的意思待回府,我倒要好好问问我娘,再问问我父亲去。”
赵氏当然不敢应这话。
事实上,国公夫人根本没这样交代过,她只是不喜欢谢摇光,加之贪心作祟罢了。
反正谢摇光以前是个不会告状的傻子,又不得吴夫人喜欢,她夫妻二人作贱起原主来,完全肆无忌惮。
“不是,当然不是。”
赵氏赶忙一迭声地找补“夫人一片慈母之心,哪里会有这样的吩咐想来是我们夫妇愚笨,那个理会错了夫人的意思”
谢摇光挑眉“是么”
赵氏一脸讪讪,却见谢摇光又漫不经心地侧过头,去问奶娘李氏“咱们府上,对那些欺上瞒下、侵吞主家财物的刁奴,都是怎么处置的”
李氏还愣愣地没反应过来,杏花倒十分机灵,抢道“咱们府里,国公爷和夫人都向来仁慈,从不轻易打杀奴仆。最多,也就是把这种刁奴远远地卖去矿场罢了”
谢摇光闻言,微微一笑“这倒不错。”
赵氏闻言顿时打了个激灵。
她抬头觑了一眼,见谢摇光眉梢眼角俱是冷意,心知这次再不能像以前那般能糊弄过去了,顿时咬牙跪下,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
“是我该死,姑娘恕罪往日里,我是被烂泥塞了脑子,冒犯了姑娘,如今再不敢了”
她一面磕头,一面声泪俱下地道“只求姑娘开恩”
她哭得情真意切,是真怕谢摇光到时候回府去告状。
虽说国公夫人不喜欢这个痴傻的二女儿,但好歹是她亲生的闺女,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也定不会容许外人如此作贱。
何况,就算夫人不管,还有国公爷呢。那也是谢摇光的亲爹
谢摇光故意晾了她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地开口“空口白牙,就想求我开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