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鸣客客气气地小声说,“那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是拜拜的男朋友,那就是自己人了,客气什么,”徐公不以为然,完全没把这点客套当真,“你想看的话我还有当时摄影社团的合照。”
于是祁鸣就真的半推半就拿出了手机,俩人加上了好友。
顾得白看得目瞪口呆,眼前的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当初跟原野兜底的时候,就是怕露馅才说得毫无隐瞒,结果原野成了猪队友,差点把他卖了。
所以他吸取教训,痛改前非,这次带祁鸣出来玩之前,把俩人的真实关系和真相都瞒得死死的,不让更多人知道合约和假白月光的事,更是在祁鸣面前声称自己暗恋得很低调,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白月光。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够深思熟虑了,连徐公和方块和他做过同学这一层都想到了,故意只说他们不知道这段暗恋,没说他们认不认识白月光这号人,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随机应变。
结果就随机成了聪明绝顶的摄影张老师。
这也太随机了点。
顾得白无声地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和徐公说笑着的祁鸣,眼皮猛地一跳。
不对。
平时的祁鸣可不会这么好说话,更不可能轻易加别人的好友,因为假装情侣就关心他的学生时期、业余爱好,更是不可能的。
那可是祁鸣,放在一个月前,连他究竟是咸党还是甜党都没兴趣知道的祁鸣,口风紧的要死,连自己喜欢的气味都不肯告诉他的祁鸣。
当初介绍原野认识的时候,祁鸣都是过了好些天,真正和原野熟悉了能做朋友了,才加的好友。
所以果然是起疑心了吧
顾得白强作镇定地喝了口杯中的莫吉托,咽到肚里去连什么味道都没喝出来,只在心里把原野那猪队友狂扁了一百八十遍。
一定是怀疑他了,不然祁鸣不可能突然这么有好奇心。
他必须快点澄清自己,无论是怀疑到什么程度,总不能让祁鸣真以为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是爷孙恋级别的秃顶老大爷对不起了张老师。
可惜当着徐公的面,还不能直接出声澄清。
什么是悲喜交加,什么叫祸兮福所倚,什么叫福兮祸所伏,什么叫乐极生悲,他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其实黑历史都是次要的,珍贵的还是青葱岁月的回忆,你要是见过顾得白现在的摄影作品,一定不会相信那么糟糕直男的照片,竟然是同一个人拍出来的。”
徐公还在一旁饶有兴致地和祁鸣聊,巧舌如簧地把出卖好友黑历史的行为说得冠冕堂皇,无比虚伪地为这种叛徒行为披上友善温馨的外衣。
顾得白刚想吐槽两句,你字刚出口,忽然灵光一闪,临时改口,笑着打趣一句,“老张要是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们还在乱传他的秃顶照,说不定要气得打飞滴过来揍人了。”
徐公摆摆手,不以为然,“谁不知道你这人健忘啊,早把张老师的联系方式搞丢了。”
状似无意的两句话说完,顾得白露出平静的微笑,看向祁鸣,眼神示意听到了吧,秃顶的张老师还活着呢,健在,不是白月光
啊。
祁鸣被他看得愣神,努力解读顾得白的脑电波,然后完全不同频地问了一句,“那我一个陌生人,未经允许就看他没拍好的照片,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要不还是算了。”
“没事没事,”徐公连忙笑着安抚他,“张老师脾气很好的,当初他在相亲网站贴了好几十张个人照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