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飘着。” 班顾死活不肯。
陆城身为一个建筑设计师,自己的住处软硬装潢,绝对是逼格和舒适兼具,三层跃层,一层客厅,一整面江景落地窗,只要空气上佳,一百八十度欣赏无边江景,挂式壁炉前铺着柔软的白色地毯,看书,聊天、鼓掌,尽享有爱生活;影娱室齐备各种电子娱乐设备;还有使用率几乎为零的中西结合的厨房餐厅。
二层小客厅、主卧、客卧、书房,三层健身房、半敞式花房、游泳池。
陆城带着飘飘班顾转了一圈,说道“我买的是单身公寓,只有一间客卧,你先将就住下,等祝宵回来再说,还得在他那办一张身份证。”
班顾压根没在认真听,他绕着出来工作的扫地机器人飘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然后伸出手把机器人翻了个个,见陆城目露警告,又默默地把它翻了回去,再默默地看着机器人钻进了沙发底下。
陆城等班顾飘回自己身边,这才继续说“除了我的卧室和书房不许进,其它的房间你随意。 ”又耐下脾性教班顾开电脑、电视、游戏机,还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平板给他,“手机等明天送你。 ”
有向二次元死宅进化的班顾学得飞快,半个小时后他已经呈土豆状态窝在了电脑前,虽然不会打字,游戏却已经玩得风生水起,扛着锤子敲死了一头野猪王,哈皮地剥了个野猪头下来。
“班顾”
班顾沉溺游戏中,披头散发握着鼠标敲着敲盘,嫌陆城事儿逼,看过来的眼神里全是嫌弃。
惨遭嫌弃的陆城收拾起心头一点点莫名的失落,将班顾塞给他的那朵血玉蟑螂花放进保险柜,洗了个澡,披着睡衣给祝宵打了视话。
祝宵那边信号极差,画面卡成t,连声音都像从阴间传来的,再改用电话打过去,直接被祝宵给挂断了。
陆城无奈,去了自己的书房,他的书房很大,断隔成两半,一半做了画室,放着各种画具,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或彩色或黑白,逼真得有如照片的画作。他站在画架前,随意地取过几张画纸、一支笔,握笔凝神,小指的尾戒,暗芒浮动,一根细如鱼线的红光像蛇一般探出来,顺着陆城的手游离到笔端。画笔慢慢移动,由慢而快,渐渐一幅画在笔下生成,赫然就是班顾墓室里的人面纹青铜鼎,连青铜鼎浇铸时留下的每一处细如发丝的痕迹都没有遗漏。
陆城松开笔,从画架上取下画。他潜意识里最想画的竟然会是这个人面纹青铜鼎不是地洞里那千盏匪夷所思的阴火灯盏,也不是班顾长眠的素面石棺,而是这个令他全身不适、厌恶的人面纹青铜鼎。
鼎最早是拿来烹煮食物的,大禹铸九鼎定天下九州后,鼎转为祭祀之用,随葬用的铜鼎,内刻铭文,记载墓主名姓或生平重要记事。
班顾墓里的这只青铜鼎他不知道内部有没有铭刻,不过,依照整个墓葬故意不刻一字,不添一画推断,这个人面纹青铜鼎里大概不会有铭文镌记。
班顾生前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又要掩去他的生平十六岁身亡,身负无边功德,天道法则许他跳出轮回生死,与天地同存。
陆城看着铜鼎上或喜或悲诡异的人脸,看久了,这些表情似隐含着狰狞、怨念。有些厌恶地将画放在一边,升起窗帘,不远处似乎有火警发生,打开窗能听到消防车出动的声音。
他有点疑惑,不知道班顾从沉睡中醒来和这座城市发生的异常有没有关系。
被他惦念的班顾在影娱室乐不思蜀,他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也不会觉得累,坐在电脑前别说24小时,240个小时都是精神抖擞的。他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另建存档,从杀小跳龙开始到屠杀飞龙搬龙蛋。
直杀得东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