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这人根本没接招呢
季云绯微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当然是公事要紧。淳安百姓能够拥有怀瑜你这样尽职尽责的巡按,实在是当地百姓之福。”
谢瑾白笑容淡淡,“谬赞了。”
老子并没有真的在夸你
季云绯气得想掀桌,面上还是得保持微笑,“怀瑜你谦虚了。”
“诸位大人。”
谢瑾白环顾众人,笑了笑,“不知诸位大人可都吃饱了若是吃饱了,可否方便陪下官一同去城郊的赤丈河走一遭”
按照当朝,在场的官员当中,除却谢瑾白这个七品的巡按,官职品阶最小的通判都是从五品,谢瑾白在这些官员面前的确得自称下官。
谢瑾白自称下官,在坐的几个官员又岂敢拿乔
京城来的巡按,又是皇上身边的大忙人,品阶算个屁呐
一桌子的菜,除了谢瑾白桌前堆了坐小山,其他人跟前的饭菜是根本就没有动过。
可谢巡按发了话,官员们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没吃饱
“当然,当然。”
官员们相继起身,向宁王季云绯提出告辞。
季云绯本来请这帮官员们吃饭,就是为了多一些人看谢瑾白的笑话,如今好戏只响锣没开演,他生气着呢,巴不得这几个碍眼的老头滚蛋,把头敷衍地一点,一屋子的人也就拱手作揖告辞,呼啦啦地跟在谢瑾白的后头出去了。
“可恶谢怀瑜可恶”
不但可恶,简直还可恨站在窗口瞥见谢瑾白跟一众官员的身影走出丰乐楼,季云绯转身用力地踹了桌角一脚。
桌上的碗碟相互碰撞,发出“咣当咣当”声响。
季云绯掀起衣摆,一个猛踹,桌沿的几个杯子,圆碗终于不稳,摇晃、翻落,“轱辘轱辘”滚落,碎了一地。
季云绯仍不解恨,索性把桌子一并给掀了。
听着耳边跟放炮竹似地噼里啪啦的声响,季云绯这才疏狂地笑出声,“哈哈哈,痛快,痛快”
痛快个屁
不管季云绯在包厢里如何上火撒气,闹腾得丰乐楼掌柜愁眉不展,陪着谢瑾白一同去视察淳安郊外的赤丈河防汛堤坝的官员们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原本,官员们以为谢瑾白以公务为由提出告辞,不过是个推辞,出了丰乐楼即可各回各家,各寻各的温柔乡,解语花。
哪能想到,谢巡按年纪轻轻,竟这般“实在”,昨日唐知府才在朝晖楼为其“接风洗尘”,今日便要求他们带他来巡视赤丈河,监督赤丈河防汛堤岸工程进度
这才是谢瑾明知道季云绯宴无好宴,依然前去赴宴的真正原因。
他太清楚这批官员了,如果是以他的名义组织宴请,这帮官员定然猜到了是与治水、防汛有关,定然会诸多推辞。
只有像是季云绯这种闲散王爷组织的宴会,这帮人才最是积极。
什么防汛、治水,这帮人才不在意。
赤丈河因为临近入海口,年年夏末初秋之际都会发大水。
朝廷年年都拨款、开仓赈灾。
拨款着当地政府开拓河岸,防汛筑堤,可这赤丈河依然年年决堤,洪水肆虐。
兴德帝在位三十五年,一心修道,无意朝政。
那些拨下去防汛筑堤,赈灾救济的银子也大都进了经手官员的口袋,真正用来救济灾民的少之又少。
季云卿是有个有野心、有抱负的帝王,他有心要重振朝纲,做出几件像样的政绩,除却明面上的为所谓的百姓谋福祉,最为重要的原因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