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和平对待这个继子可不敢像吴桂枝和韩家林那般自以为是,他收到电报这日一早就搭车赶来了省城。
他揣着地址一路问人,先找到了青大,再找到了芳园路。
去到芳园路的时候约莫是下午四点多。
原本大家正在说话,看到他过来就都纷纷避开了。
就剩下了韩则城苏若还有果果一家三口,以及那个跟着他过来的警卫。
韩和平没看到吴桂枝和小儿子一家三口有些忐忑不安。
韩则城,苏若还有果果的态度也令他不安。
韩则城也就罢了,他一向冷漠不多话。
但苏若和果果也不叫人,只是坐在那里冷眼看着他这就古怪了。
韩则城道“大堂伯请坐吧。”
韩和平听到这“大堂伯”三个字心头又是一跳。
以前韩则城都是叫他“大伯”的。
他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凳子上,好像生怕自己身上的灰尘弄脏了地板和凳子一样这副模样真的就是一副老实庄稼人的模样,甚至还带了些恭敬。
他身上也没有因为要到省城来而穿上一件稍微好些的衣服,衣角手肘处都有磨损的痕迹。
这样老实巴交又生怕自己惹了嫌的庄稼人总是会让人心生亲切和同情。
韩则城没有出声,韩和平耐不住寂静就小心开口问道“则城你回来了啊,你妈他们怎么不在他们昨天过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说着脸上就出现了些焦急神色。
韩则城看着韩和平,没有转任何弯,直接道“他们昨天过来,逼阿若每个月拿五十块钱给他们,给他们租房子,在省城养他们,阿若不同意,他们便想污蔑阿若,还想对她动手。现在妈在精神病院,韩家林在派出所。”
在韩和平脸色大变,惊得差点滑下凳子的时候,韩则城继续道,“专家说妈有严重的偏执型精神障碍和躁郁症,需要留院治疗一段时间,具体的大堂伯可以去医院问一问医生,妈住院那边的所有事情我已经跟医生安排好,所有的费用我都会出。但你和韩家林,如果你们想要留在省城,就要你们自己给钱。”
说着顿了顿,又道,“不过妈在医院这段期间,我会给医院交她所有的费用,但每个月就不会再另外给她钱了。等将来如果医生允许,大堂伯领了妈回韩家村看管照顾,原先每个月的十块钱我还会继续寄过去。”
说完就把一张纸条放在桌上推了出去。
那警卫便上前取了纸条递给了韩和平。
韩则城再道“那是医院和韩家林住的医院招待所的地址,大堂伯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去看看,早点把事情安排了吧。安排完了是继续留在省城也好,还是回韩家村也好,这都是你们家的家事,不用再过来告诉我了。”
说完看了一眼警卫,那警卫便对韩和平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韩和平脑子“嗡嗡”的,全身都打着颤。
这,这,事情怎么会闹到了这个地步
他红着眼睛道“则,则城,这,这是不是哪里误会了,前天你妈”
“不要再跟我说那些没有用的话。”
韩则城冷淡道,“不要一直试着推我妈出来无限度的试探我的底线,这些年不过是看你们无害,也无所谓而已,但现在,已经到了对外有严重影响,可能造成社会危害的程度。如果你照顾看管不了她,我不介意送她去疗养院好好疗养一辈子,走吧。”
韩和平一向都是个心里清楚的人。
他听出了韩则城的话外音。
好好照顾看管他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