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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羡人间琢玉郎,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1/3)
    那粉色襕衫少年, 颜如玉、眼似漆,阳光穿过一把樱花飞舞遮阳油纸伞,更神衬得他粉面桃腮。

    常羡人间琢玉郎, 万里归来年愈少, 微笑, 试问京城好不好却道, 要把我的皮肤晒黑了注1。

    正是汪大夏, 他出走半年, 归来添了几分少女感。

    陆缨也是半年不见,归来脸上有疤, 仍是少年, 只是多了几分彪悍之气。

    汪大夏手中的遮阳伞往右边倾斜, 大半个肩膀都在太阳暴晒之下, 倒是把身边一个青衣素颜、戴着孝髻的寡妇遮得严严实实, 所以看不清她的相貌。

    但是严世蕃猜测这个寡妇应该就是魏采薇了。

    从汪大夏抱怨天气的话里来看,原来消失大半年的三个人去了江南,也恰好去过兴化城。

    这让严世蕃猛地醒悟过来罗龙文失踪、五千两黄金出现在倭寇巢穴, 一定是这三个人捣的鬼

    严世蕃肠子都悔青了我当初就不该听忠诚伯的话,放过了汪大夏这个臭小子景王做的对,小寡妇是个祸害, 必须死可惜那个臭道士没能弄死她。

    还有陆缨

    严世蕃气急败坏,快步走过去,唾沫横飞的质问陆缨, “你还有脸回来你回家之后,有何面对你的二姐和外甥”

    在官船上航行了一个多月,几乎与世隔绝,他们只晓得徐阶取代了严嵩成为内阁首辅大臣, 严家要倒台了,但是没有想到会倒得的如此之快。

    直到上岸的时候,陆缨三人都没有注意到码头上两个穿着囚服、一胖一瘦两个老人是严世蕃和严嵩父子两个。

    甚至都面对面走过来,也没有认出眼前的囚犯是谁。人在落魄之后,相貌气质都会发生变化,严嵩本来就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以前红光满面像个寿星翁,现在须发灰白、脸色黯淡,眼皮耷拉下来了,把眼睛遮得只留下一条细缝。

    而严世蕃差不多暴瘦了二十斤,缩水了一圈,甚至勉强能够看见他有脖子了,两队宿敌纵使相逢应不识,面目全非。

    一个老囚犯突然对陆缨咆哮,陆缨先是莫名其妙,然后看到了来拉走父亲的二姐夫严绍庭,这才意识到老囚犯就是严世蕃。

    汪大夏反应过来了,他先将魏采薇往身后一扒拉,然后将手中的油纸伞当做盾牌横在严世蕃和陆缨之间,“你们严家丢官,关我们陆统领什么事情我们此去江南,是捣毁了白莲教的一大巢穴,我带回来的箱子里还有石灰腌的白莲教四大传头之一铁牛的人头,不信我拿出来给你瞧瞧。”

    “大可不必。”严绍庭将父亲拉回去,“父亲,时辰已到,押解的人已经开始催促了,上船吧。”

    严世蕃狠狠用眼睛挖了一眼三个人,“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严世蕃会重镇旗鼓,回来找你们算账。”

    “算账”一直沉默的吴小旗问严世蕃“你还记得面具吴吗他是锦衣卫看守火器库房的保管员。”

    严世蕃眼神茫然,有些耳熟,但记不起来了,他害死的人太多了,面具吴渺小如尘埃。

    吴小旗说道“你们这些大人物把我们视为蝼蚁。蝼蚁也有父母子女,也有感情,我父亲死于你手,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祖母悲痛也一病去了,家里只有我孤零零一人。如今你们严家有今天,都是你作恶的报应,与我们陆统领何干你要有脸指责别人,撒泡尿照照自己都做过多少亏心事”

    吴小旗一席话打动了魏采薇,她也何尝不是被严世蕃间接祸害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严世蕃连去年端午节刚刚弄死的面具吴都不记得了,当然不会记得十一年前惨死的姐姐。

    魏采薇说道“善恶有报,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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