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牵着小皇孙的手,“臣定不辱使命。”
因李九宝第三胎来的太快了,魏采薇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住,故每隔十天就来为她请脉一次,这次来,得知小皇孙已经挪到外院单过去了,心下久久不得平静。
回到甜水巷的家里,魏采薇跟汪大夏说了今日在裕王府的见闻,“我以前听一个故事,说两个妇人为了争夺一个孩子打官司,对簿公堂,都自称是自己生的。县太爷就判把孩子分为两段,一人一半。其中一个妇人放弃了,说她不要了。县太爷就把孩子判给她,只有母亲为了孩子的性命而选择放弃孩子。”
“我一直以为这是个胡编乱造的故事,没想到会活生生发生在我身边。”
魏采薇很是惆怅,“越是在红尘俗世里打滚,就越觉得这世上多无可奈何之事,快意恩仇是极少的。”
汪大夏还停留在小皇孙四岁出阁读书那里,连连咋舌,“我五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我的名字汪大夏,只会写中间那个“大”字。七岁开蒙读书,每个夫子都坚持不了一个月就气跑了。我们将来的孩子,可千万别随我啊”
顿了顿,汪大夏改口道“读书随你就行了,其他的都可以随我,我们将来的孩子,一定是聪明可爱又漂亮、肤白貌美大长腿、文能写药方,武能打架,上马能开弓,下马能耍大刀,若为男,就是全京城少女们的梦,若为女,就是全京城少男们的梦呸呸呸那个敢梦到我的闺女,我就杀了他”
汪大夏还没结婚生娃,就已经自动带入了老丈人的情绪里,要杀了敢肖想他女儿的臭小子们。
成功为父亲复仇之后,汪大夏眼里的阴郁渐渐消失了,熟悉的那束光渐渐回来,偶然也有波动,但
至少回来了。
“你清醒一点,三年孝期还没过呢,就想那么多。”魏采薇将配好香料的香包系在汪大夏腰间,以驱除蚊虫。
魏采薇嘴上嫌弃,其实她还挺高兴听到汪大夏信口开河的,人不能总是背着过去的种种苦痛负重前行,展望未来是个不错的、慢慢丢掉苦痛包袱的法子。
何况,她和汪大夏都不是独自前行,他们会一起走完余生。
柔软的手指在腰间抚动,戳到了汪大夏的痒痒肉,他不禁心猿意马起来,“只有七个月零十二天就结束了。”天天倒计时数着日子。
过了孝期,就可以张罗迟到三年的婚事、做汪小夏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汪大夏是真的孝顺,这个以浪荡轻浮闻名于世的纨绔,在父丧三年期间一直规规矩矩的禁欲,不越雷池一步,魏采薇都暗自佩服,心想将来孩子的毅力最好随爹。
“好了。”魏采薇整了整汪大夏的衣领,“你赶紧去锦衣卫衙门当差,别迟到了,陆缨要扣钱的。”
一提钱,汪大夏立刻不磨蹭了,他一把抱住魏采薇,把鼻子埋在她的颈脖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未婚妻真香啊”
七个月零十七天就可以再次“吃到”美味了。
时间就在汪大夏一天天期盼的孝期倒计时、裕王府李九宝渐渐隆起的肚皮、小皇孙一本本临摹的字帖中过去了。
京城又在一片风沙漫天中入冬,路人行人都戴起了眼纱和口罩,紫禁城里,尚青岚在毓德宫里不能出去,憋的难受,睡觉的时候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一旁嘉靖帝年纪大了,睡眠更少,问“爱妃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尚青岚说道“没有,就是觉得无聊。”
嘉靖帝索性坐起来,“爱妃觉得做什么有意思朕陪你玩。”
嘉靖帝老病已久,身体已经垮了,玩就是玩,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