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牧珣真正陷入梦乡之后,原本趴在他胸口的沈非白忽然缓缓地漂浮了起来。
他抱臂漂浮在程牧珣的上方,安静地看着对方沉睡的面容。
易地而处,若是有人三番两次地想要自己的命,沈非白早就将对方给挫骨扬灰了
良久后,沈非白长叹一声,“罢了,便信你一回。”
“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翌日,公堂之上。
李明堂看着被方野遥带上来的几人,眉心狠狠地皱起,“方公子,可是抓错了人”
如今站在堂下之人,正是甘璞玉。
方野遥敲着轮椅的扶手,斩钉截铁地道,“没抓错。”
“可”李明堂看了看站在堂下的甘璞玉。
即便被方野遥强行抓来,被送到了公堂之上,甘璞玉也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不曾露出半分慌张。
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原本甘璞玉十分笃定,自己已经将首尾处理干净,但现在,他却忽然不是那么确定了。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甘璞玉垂眸,自从被控制起来后,他就仔细思量了一个晚上,觉得或许问题还是出在那个烟斗上。
“真是废物。”甘璞玉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不过,就算真的是因为那个烟斗,他也想好了对策。
李明堂看了堂下的甘璞玉一眼,心里也很是纠结。
甘璞玉是岭阳县富商边宾实的女婿,平日里送上的好处也不少,若是他真正顺着方野遥的心意,将甘璞玉判了,那岂非直接少了一个进项
而且,李明堂也确实十分欣赏甘璞玉,若不是出了这次意外,本次推举他便会将甘璞玉的名字写上。
岭阳县里谁人不知,边宾实边大善人有个好女婿,不仅夫妻恩爱,孝顺父母,平日里也经常与边宾实一起,为百姓施粥,请大夫们免费为贫苦之人看诊。
也是因此,边家人在岭阳县的名声向来非常好,而甘璞玉与边姝,更是被称为天作之合。
可惜了。
李明堂叹气,可惜招惹上了方野遥,怕是不会有以后了。
方野遥可不知道李明堂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他看着甘璞玉,直接开门见山地道,“甘璞玉,你可知罪”
甘璞玉早就知道会有此一问,淡然地道,“不知甘某何罪之有”
“随云巷尾纵火案。”方野遥开口,“当然,我知道火不是你放的。”
甘璞玉轻笑一声,“方公子明察秋毫,不过,如此甘某就更加不明白了,既然甘某与那纵火案无关,又为何”
“我只是说那场火不是你放的,何时说过你与那纵火案无关了”方野遥冷笑一声,“甘璞玉,我们已经查清,遗失在火场内的那个烟斗,便是你府内家丁之物。”
“哦”甘璞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只是甘某不曾遣人去过随云巷,或许是那家丁自己去的。”
方野遥知道此人不会轻易开口,也不气馁,“我们连夜审问了那个家丁,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是你让他找木匠雕刻的那支烟斗。”
甘璞玉的脸上适时露出了不解,惊讶的神色,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与他无冤无仇,却不知他究竟为何要陷害我”
“陷害”方野遥摇了摇头,“看来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甘璞玉无奈,“方公子,甘某平日可有得罪之处”
“放心。”方野遥往后一靠,“你没得罪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真相就是我与那纵火案无关。”甘璞玉叹气,“而且,纵火案当日